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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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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形象地咚声把瓶子撂在茶几上,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点。

“我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申令辰慢慢起身,可怜地看着小木,轻声问:“你想这样活着吗?”

小木没有回答,斜斜地觑着申令辰,恶恶地道着:“你很厉害,刺激到我了,但你不是在给我找一个活法,是特么给我找个死法啊。”

“置于死地而后生,又何尝不是一种生活方式?可惜了,我白来了,你连尝试的勇气都快磨光了,很快你就会变成你父亲庞大家业里一个吃白食的草包,或者再等上几十年,会站在法庭上,和你的后妈、同父异母的兄弟,一把鼻涕一把泪争夺家产?”申令辰鄙夷道。

小木怒不可遏地操起酒瓶,嘭声甩出,客厅的电视机哗声砸了个大窟窿,伴着小木气急败坏的声音:“滚!”

他崩溃了,头重重地垂下了,手使劲地搓着额头,像头痛欲裂了一样。

申令辰走了,没有听到脚步声,只有轻蔑的、鄙夷的笑声,那笑声像毒刺一样,直刺到木林深的心里,他抬头时,只看到了茶几上放着一张名片,申令辰的名片,苏杭市刑事侦查支队,副政委。

小木手指捻着,轻轻一扔,名片打了个旋,落到了茶几上,他的心也跟着落下来了,人重重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的眼睛,变得模糊,变得血红,又变得一片漆黑。

空落落的房间客厅里,一地狼籍,孤独入眠的小木,那疲惫的脸上,在梦里无知无觉地带上了一丝泪迹……

闻者心伤

早五时开火,六时开餐,七时开班,过了八时,早晚班的交接基本就结束了。

酒店的经营很规律,在庆臣酒店,木老板的生活更规律,七时三十分准时到酒店,巡视一圈,处理一下日常事务,特别是当日配送的菜蔬,他还保持着亲自过目的好习惯,说来也奇怪,滨海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街上的生意走马灯似的换,酒店的经营每年倒闭的和开业的一样多,偏偏木老板这种事必躬亲的作法,看似落后,却在长江路屹立十年不倒,而且越发红火了。

有人归结于地理位置好,临近旅游景点;有人归结木老板有个贤内助;也有人归结于木老板的厨师手艺,不过菜好吃是真的,在美食网上,这家缺乏现代气息的老店里淮扬菜的评分不低,是很多食客的好去之处。

这个酒店可能最出名的是厨房,厨师从厨师长直到洗菜涮碗的帮工都是木老板亲自挑选的,每逢忙时,木老板都要亲自系上围裙亮上几手,在他以身作则的引领下,这个厨师班的水平也名声在外,据说有新兴酒店出高出近一半的价格挖人都未能如愿。

所以,人的因素还是大一点,酒店上上下下,有很多是跟了木老板十几年的同乡旧友,最老的一位父子两代都在酒店,父亲帮工到帮厨,连儿子上大学都是木老板接济的,那位大学毕业的儿子没有在社会上混出个样子,于是也被木老板收留,最终成了木老板一个最信任的人。

他叫严律,助理。

刚上班,严助理匆匆从楼上奔下来,问着厅堂里的服务员,直奔厨房找木老板,到了传菜口一瞧,得嘞,老板逸兴大发了,在教一帮厨师淮扬刀工,蹭蹭蹭切丝,围着一圈看,一切完木老板刀身一挑,进盘的丝齐刷刷一个扇形圈,不沾不连,引得一干厨工们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看到了严助理,木老板放下家伙什,让厨师们自己练手,他洗了把手,慢悠悠地踱出来了,随口问着:“小严,怎么啦?”

“木总……那个,您的电话……”严律指着木庆臣问,木庆臣一掏,哦了声,关静音了,他说了,你婶身子不舒服,怕打扰,我就关着,反正一般有事也是找你,啊?

好几个未接电话,一看电话,老木皱眉了,严助理若干,剩下的,都是儿子的,一提儿子,老木也犯病啊,他看了眼,心情全破坏了,随即装起来,背着手走着,忿忿问着:“怎么了?找你了?我告诉你,你要敢给他钱,我把你开了。”

“不是,木伯……那个,那个……”

“到底怎么了?他就再被扣到派出所里,谁也不许管,多大个人了,有事自己还担当不起来,我这个爹,还要养他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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