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死因(1 / 2)
手中的烛火终究是抑不住疾风摧残,在初夏哭喊着说出真相时候彻底熄灭。
眼前一片黑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落水的那一刻,那种被绝望扼住咽喉的窒息再度将自己包裹住,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胡说你胡说!”尾音甚至带上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哭腔。
“奴婢没有胡说,奴婢可以发誓,真的是王爷逼奴婢做的!”
“你胡说!父亲再怎么不喜欢我,我也是他亲生的女儿,他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杀我!”
初夏死命摇头,盘起的头发早已散落:“王爷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必须杀了您,奴婢只是听从王爷的命令!郡主,求求您,放了奴婢呜呜呜!”
“不会的,不会的!父亲不会杀我的!我是他的女儿,他没有理由杀我!”
萧泠泠听不进初夏的任何说辞,将双腿从初夏的双臂中挣脱出,嘴上不停嘟囔着。
“郡主,郡主,”初夏跪着向前爬了几步,再次抱住萧泠泠的双腿,“因为您手上有王爷与西禹国往来的信函,所以王爷才命令奴婢一直监视您。奴婢的父母全在王爷手上,奴婢也是迫不得已!郡主,求求您原谅奴婢,您不要带奴婢走啊!”
“信函?我何来的信函?”
“是王妃病逝时留给您的……”
萧泠泠这才想起来,母亲去世时确实屏退了房内所有人,独独留下自己,临终前将她嫁妆匣子的钥匙交给自己。
“母亲留给我的不过是嫁妆匣子的钥匙,匣子里面除了金银首饰外根本没有你说的什么信函,你为什么要胡诌出这一切。”
“奴婢真的没有胡诌,是王爷说,一旦您打开那个匣子,就要传信通知他,奴婢真的只是按照他的命令办事啊!”
萧泠泠眼前一片黑暗,如坠冰窟。
“郡主,您走后的这么多年奴婢一直都在煎熬中苟延残喘,每次看到公主和您长得越来越像的脸,奴婢的心就如同被刀凌迟一般。是奴婢对不起您,但是奴婢贪生怕死不敢去找您,只能加倍的对公主好来弥补。”
“求求您,求求您看在奴婢一直在赎罪的份上放过奴婢!”初夏泪水四溅以头抢地,将地板震得咚咚响,额头上留下一大片血迹。
初夏没有理由在这样的情况下骗自己,更没有理由将所有的罪过丢给父亲。
从前只当他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身才不喜欢自己,竟没想到他会心狠到如此地步。
萧泠泠怎么也想不明白,父女一场,怎么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窗外风疏雨骤,酝酿许久的暴雨终于如期而至,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以摧枯拉朽之力将本就摇摇欲坠的树叶全都击落。
乌雅点起殿内的宫灯,按照萧泠泠的指示将处于半疯癫状态的初夏锁在殿后的小耳房。回来后见萧泠泠面色苍白地呆坐在案前,心中惴惴不安,于是上前安慰道。
“公主,您不要怕,乌雅一直在您身边呢。”
萧泠泠听到乌雅的声音,这才将视线从跳动的烛芯移到蹲在自己脚边的少女脸上,淡黄烛光将她稚嫩的脸熏上暖意。
萧泠泠斟酌许久,还是开口问道:“乌雅,你会不会怪我,怪我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公主的身体?”
乌雅握住萧泠泠垂在案几上的手,摇摇头:“乌雅不会怪您的。若不是您,公主早就死在了和亲的路上,是您延续了她的生命,让她用另一种方式活了下来。”
“乌雅小时候听萨满巫女说过,只有真正有缘分的灵魂,才能共用同一具身体。您和公主有缘,公主一定是同意了才会放心将身体交给您。您之前不说,想必也是因为此事过于荒诞,担心我们不信罢。乌雅不怕的,您对乌雅很好很好,乌雅怎么会怪您?”
萧泠泠掩面小声呜咽,积蓄了许久的眼泪从指缝中溢出,似乎欲将这段时间的苦涩憋闷也一同宣泄而出。
“是我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我没有勇气去面对旧人。他们会怎么看我?一个死而复生的怪物?还是一个违背伦常的妖女?我真的很怕……所以我只能一直欺骗自己就是桑玲儿,可是画皮终究还是会有被撕破的那天,只是我没想到随之而来的真相如此残忍……”
乌雅见她哭的伤心,轻抚她的背脊。乌雅还太小了,虽然感受到她的痛苦,却没办法切身体会,更没办法说出更多的安慰,只能在一旁无声安抚。
主仆二人一坐一站,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无人在意窗外骤雨已歇,庭前雨落纷纷,点滴到天明。
这几日,神智不清的初夏一直被锁在后殿,乌雅对外推说是病了,人在外寺养病。正巧这段时间京中闹起了时疫,大家担心初夏染了此病,见她去了外寺也放下心来,各做各的去了。
似乎是政事繁忙,这几日萧佑棠也很少过来,萧泠泠倒也落得清静。因着时疫的缘故,整个皇宫开始了一场大规模的洒扫,惜花宫也不例外。
暮色四合,用过晚膳后,乌雅见萧泠泠一直闷闷不乐的,便说到:“公主,要不咱去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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