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个月没见,他有点儿恍惚,黄西棠站在门口,穿了件牛仔裤,白色圆领棉衫,带了一顶棕色的宽沿帽子,一张脸又熟悉又陌生。
她脸上有妆,也带着笑,甜美娇俏的职业化微笑,又甜又美。
赵平津看了一眼,转头继续看电脑上的合同,只说了一句:“帽子摘了。”
西棠笑容不改,依言摘了帽子,露出一个光秃秃的青皮脑袋。
赵平津眼底余光一瞥,气得差点绝倒:“你!”
西棠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新戏是演一个尼姑。”
赵平津站了起来,气得怒吼了一声:“倪凯伦给你接的什么烂戏!”
西棠笑嘻嘻的:“香港的武侠导演,合作方要求很高,戏份很不错,愿意剃头的女演员很少。”
能在他面前嬉皮笑脸的女人,五年前她是第一个,五年来,再没有过。
赵平津说:“过来。”
西棠走了过来,坐在了他身边的沙发上。
赵平津忍不住伸出手,西棠倒也乖,主动低了头,将脑袋凑了过来。
任谁都想摸一摸。
她头的形状也很漂亮,剃光了头发也不会显得奇怪,柔软的头皮,微微扎手的发根,手中的触感很好,她身上有久违了的熟悉水果香的气息,赵平津忽然觉得鼻中有点酸楚。
他痛恨自己这种忽然心软的感觉。
他身体忽然有点燥。
西棠的脑袋动了动。
他将她一推,皱着眉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出去,我不喜欢没有头发的女人。”
晚上赵平津不在家里吃饭。
西棠坐在庭院里,看到他下楼,走了进来:“晚上要出去吗?”
赵平津换了身衣服:“有应酬。”
西棠哦了一声。
赵平津看着她怒从心头起:“我一个月付你那么多钱,连个应酬都要我自己去!”
西棠嘀咕了一句:“关我什么事。”
赵平津一脸嫌弃:“带你出去不是丢我的脸?”
西棠诚心诚意地建议:“要不我戴个假发?”
赵平津不屑地道:“丑得要死。”
他把门摔了独自出门赴宴去了。
晚上生意谈完,他回家来。
车子停到屋前,灯光昏昏暗暗的,保姆在客厅候着:“赵先生,回来了。”
赵平津扯开领带,朝楼上走:“眉姨,给我煮碗面。”
二楼客厅门半掩着,空无一人,卧房也没有人。
赵平津转了一圈,找不到人。
正要召人来问,他在客厅愣了几秒,抬脚往最小的那个房子走去。
那是一个账房先生算账的小书房,后来改成了一个小书房,这屋子房间多,基本没人用。
赵平津推开门,果然,一个小小身影,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用电脑看视频。
西棠听到声响回过头来。
看到赵平津站在门口,领带解了,只穿了一件清爽的白衬衣,整齐光鲜的黑发,饱满的额头,清朗眉目,神色放松的时候,唇边会有一点点轻薄的笑意。
他的脸,白皙得如象牙纯釉的一张脸,在光线昏暗之中,西棠看起来,总是会散发出一种光泽。
西棠以前的时候,就觉得他长得好看,电影学院表演系那么多好看的男孩子,没一个比得上赵平津,其实后来才慢慢发现,他开怀笑起来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其实某一个瞬间完全看得到危险的气息,像某种高贵而残忍的野兽。
只是爱情让人盲目。
西棠喜欢他的脸,很久以前跟他谈恋爱的时候,光是看到他的脸,就会觉得好陶醉。
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以为一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赵平津默默地看着她半晌,最终却只是敲敲门,神色如常地说:“大晚上躲在这小屋子,你也不怕鬼。”
西棠那一瞬间的立刻恢复了清醒,只是还来不及调适神情,她素着脸,眉眼还是好看的,只是显得稚气,有点憔悴,眼底有明显的黑眼圈。
她搓了搓手站了起来。
“倒杯水来。”赵平津坐进了沙发里,看了一眼她的屏幕,她在看电视剧,一部香港的老电视剧,叫什么天若有情之类的名字。
西棠出去倒水。
她穿了件小格子睡衣,赤着脚,光着一个脑袋,瘦伶伶的,看起来怪可怜的。
西棠递水,然后坐到他对面,将脚缩在了沙发里,找不到话,只好客套地说:“刚回来?”
赵平津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盯着她的左边眼角看了许久,忽然问:“为什么要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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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津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盯着她的左边眼角看了许久,忽然问:“为什么要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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