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5 / 6)
……安迪教授呢?他的年纪,总比你大吧。他对沈钦来说,总是个重要人物吧,他几乎就是沈钦的第二个爸爸,对他也只有一片护犊之心……叶女士,他赞成你的意见吗?”
“安迪也不赞成,是不是?”刘瑕笑了,她是真的能想象到场面的荒谬:和cs领域的大牛,顶尖黑客,it的终身教授谈钱?“你是怎么说的?‘为了这1800亿的股份,我现在需要沈钦离开他如鱼得水的工作,好不容易迈上正轨的生活,回到祖国和一大群讨人厌的、伤害过他的亲戚勾心斗角若干年不等,然后,他可能会拿到市值几十亿美元的股份(但当然不可能全数变现),但恐怕以后也没法回美国了,因为为了保住股票的市值,他得留在中国无止尽地继续勾心斗角下去’?安迪又是怎么回答你的?‘这不可能?’,他有没有问你,沈钦自我封闭的时候你在哪里,沈钦遭受校园暴力的时候你在哪里,沈钦刚搬到美国,最需要母亲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安迪,沈钦可能早就自杀成功了?”
叶女士的笑容,终于失色,她的眼神中第一次闪过几许凌厉和怒气,她想要抽回手,但刘瑕不让。
“但,您要做的事,总是能办到的,叶女士……如果沈钦的人生,因安迪而失轨,那么,你就要把这块挡路的石头搬开,”她的声音幽幽的,像是从地底问出来,带了墓地的凉气,“叶女士,你对安迪做了什么,又打算对我,做些什么呢?”
叶女士的手开始发潮,又低又沉的言语脱口而出,“这也能怪我?他是自杀的呀——”
她轻呼一声,回过神捂住嘴,复杂地望了刘瑕一眼,抽出了洁白的柔荑——即使在这个时候,她的举动依然很优雅,不曾失去自己的淑女风范。
但,凌厉,是因为她的处处进犯,终究让她生理上有了被冒犯的不适,怒火,是因为她挖掘到了她的伤疤,对这件事,叶女士终究是有几分介意的——但,也只是介意而已。
没有愧疚,她看不到一丝丝的愧疚,不论是沈钦的自闭、自杀,还是安迪的悲剧,都因叶女士而起,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她虽有不适,但却终究理直气壮,不认为自己该背负什么道德枷锁。
刘瑕靠到椅背上,不再释放压迫感,她的第一条策略失效了:任何一个母亲,在听到儿子曾孤立无援,想过用自杀来结束一切的时候,都会本能地感到愧疚,性格固执强硬的,会把愧疚外化为怒火,反而抵触对话,柔软开明一些的则会改变态度,开始认真对话,但不论怎么说,心扉都会因此打开缺口,在愧疚感的压迫下,她们也会因此开始懂得聆听。这正是进谏的大好时机——不管亚当蛊惑了叶女士什么,只要她肯听,有沈钦的生命为筹码,刘瑕都有信心把她争取到自己这边。
但现在,她开始怀疑了,即使告诉叶女士,再度试图操控沈钦的人生,可能会让他再度自杀或是完全精神崩溃,叶女士也不会有所动摇。对叶女士来说,事情一直都非常的清楚简单——她要沈钦去争取滨海的财产,安迪肯合作,就是伙伴,不肯合作,就要消灭,刘瑕也一样,肯合作,她就承认两人的关系,不肯合作……她就也要把她消除,至于沈钦能不能熬过之后的打击,这并不关她的事,沈钦能熬过,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okay,很好,如果熬不过的话,她也就当没这个儿子,反正之前那个脱离她意志的儿子,对她来说也和没有差不多。
叶女士是真的面如其人——她其实没有面具,她就是那张面具。老欧洲的,贵族的……活得无视世事变迁并非一种夸奖,在心理学上也可看作是一种偏执,注意力胶着于自我,没有余裕分给别人。
做她的儿子,沈钦有那些心理疾病,并不让人诧异。
“安迪的事,终究属于美国。”她立刻换了个策略,似笑非笑地看向叶女士,不露丝毫挫败,“就说回现在吧,叶女士,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搬走了安迪——希望你不至于天真到认为,我也会被同样的手段打倒。”
“是吗?”叶女士端起水杯,微微歪头,“刘小姐听起来对自己似乎很有信心?”
刘瑕回以恬静的微笑,但她的心情远没有表情这么乐观:叶女士到目前都还完全没有失去镇定,她还有筹码。
两个女人对视一段时间,无形的火花在眼神相接处不断闪烁迸发:虽然交谈得有限,但大量的信息已被交换,许多未被谈及的事情,双方都已心知肚明。这种对峙,可说是两个女人最原始、最无法罢休的斗争——母亲和情人之间,围绕着男人的斗争。主宰世界的未必是男人,但主宰男人的一定是女人,叶女士和刘瑕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却都领悟到了如今这种抗衡的本质:谁能夺得沈钦,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从现有的条件来看,刘瑕其实并不明白叶女士为什么这么镇定——沈钦本人的意愿已经非常清晰并强烈了,叶女士也终究不可能嚣张到□□,直接从上把她消灭,想要从心灵上击溃她,逼她自杀……
呵,安迪自杀的细节,她终究没法全凭猜测,不过,她的心灵被击溃?这个笑话……还真的蛮好笑的,任何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