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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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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弹了很多曲子,其实每一首都只想弹给他听,结果他却坐在这里,同你数落起五弦琵琶。郡主,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你不需要羡慕我,他既然肯将你留在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在意你的。”

“他对你不同。”

言逡月一点也不想讨论这些:“棕秋姑娘,今日生辰,应该说些开心事。”

“那我便只再问郡主一句,对钦钊可有男女之情?如果没有,离开野径楼前便先与钦钊说清楚,让他早些死心。”

“如果我说有呢?”

棕秋微微诧异:“什么?”

“我说,我对卫钦钊有男女之情。”

坦白讲,言逡月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认识他已有三四年光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想起卫钦钊时心里就隐约会悸动,这是男女之情吗?不知道,她只知道,无论棕秋对卫钦钊的这份感情是如何隐忍细腻令人动容,当她要求她确认心意的那一刻,她脑海中就只有一个想法。

卫钦钊这个人,她不想让给她。

司空差爵又梦见后来的事情。

梦见逡月对卫钦钊说:“下官的确不知发带可做男女定情之物,但是……如果少将军要这样理解,如今也未尝不可。”

卫钦钊却又从衣襟中摸出一只荷包:“可惜我早将你的头发缝在荷包里了。”

“头发?”

“你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烧断了你一小把头发。后来有人告诉我青丝便是情丝,女子剪发送给男子是对他的信任和依赖,未婚女子这样做……是要以身相许非君不嫁,于是就把它封进了荷包。”

“那是少将军自己拿的,与下官何干。”

“无关吗?那言点检在脸红些什么。”卫钦钊不怀好意地笑着。

“少将军可知,送断发还有另一层含义,是说两个人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在一起,因此是代表了诀别。”

言逡月那时是嘴硬,卫钦钊也并没有当真,许多事一语成谶,却总是由“不当真”开始。

“所以你送我青丝又送我发带,我是不是也该有些回礼?”

“少将军。”

“叫我钦钊。”

“……钦钊。”

“我身上没带回礼,不如……”卫钦钊忽然俯身靠近。

言逡月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下意识伸手推了一把,隔开他一段距离:“少将军……”

卫钦钊勾伸手将她鬓发理到耳后,看见她发红的耳垂忍不住笑了:“害羞了?”

“下官先告辞了。”

怎么就知道跑?卫钦钊有些无奈,绕到言逡月前面,一手控住她肩膀,一手从前襟拽出自己贴身的玉坠,解下来塞到她手里:“这是刻有卫家家徽的坠子,祖传下来的,送你。”

“你确定?”

“这还有什么确不确定的,那我现在帮你带上。”借着带玉坠的动作,卫钦钊从背后将她揽在怀里:“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为朝廷做事,虽然我并不在乎,但是……等我做了将军,我就去安王府提亲。至于刚才的事,我再等等,留到新婚之夜,到时候可不准再害羞了。”

“钦钊……”

卫钦钊又搂得更紧些,靠在她耳边吐字:“不过也不会太久的。”

“……嗯。”

“还有,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逡月……你从今往后,只准为我一个人抚琴。”

“……好。”

☆、 番外:视梦(终)

言逡月自然相信棕秋说卫钦钊有时会控制不了自己是真的,只是没想到会失控到令人骇愕的程度。

他即将以少将军的身份挂帅出征,临行前三月军中演练,殿前军中有数人被他打成重伤,却绝不是失手而已。

在场的几名大人形容起他当时的眼神,只用了八个字: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这一日,堪靖皇帝言淳考急召言逡月入宫。

“言点检”,言淳考负手背身而立:“卫少将军前几日做了什么你可知道。”

“回殿下,臣知道。”

言淳考略略向后转,余光看向她:“卫将军天生体质异于常人、百毒不侵,脑后又有反骨,朕担心他迟早会反。如此一来,朕有一件事要言点检务必答应朕。”

言逡月内心隐隐不安:“殿下?”

“倘若他胆敢与朝廷为敌,神志不清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朕要你……立刻亲手杀了卫钦钊。”

言逡月呆立半晌,忽地拱手作揖,哽着嗓子道:“殿下,您说的事,臣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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