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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见煜时 第4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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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生死较量。

阚云开接过信封,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皲裂,她用指腹小心撕开封条,里面掉出他们一起在锡勒集市买的戒指和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只有短短八个字。

【如归,许卿;若故,勿念。】

阚云开蓦然想起当年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一把青》,男主牺牲前也留给女主这样一封信。

“……误你青春,悔不当初……请将我抛之脑后,快意余生,勿祭。”

女主多年后崩溃质问道:“留我一个人,叫我快意余生?”

阚云开只觉得顾煜做得更绝,只留下八个字。

苍劲有力的笔锋像一把利刃,凌迟着她心口的每一寸皮肤。

她拿着纸条,笑骂道:“混蛋。”

笑着,泪水默然流淌,强忍一天的倔强溃防。

终于,终于,还是流下了眼泪。

她从轮胎滑坐到地面上,肩头不住地颤抖,从无声到有声,后知后觉地控诉。

张赫再一次红了眼眶,他用布满枪茧的手掌蹭了两下眼睛,他不知如何安慰,也没想多加劝说,什么都是徒劳。

指挥部联络各方想法抽调来所需血液,顾煜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如果没有阚云开那三百毫升救命之泉,顾煜性命是否能保就是个荒诞不经的未知数。

龙子吟和李行寻了出来。

阚云开依旧啜泣,她眼睑浮肿,鼻尖泛红。

龙子吟说:“老大脱离危险了。”

四人一起坐在地上,相顾无言,待阚云开情绪缓和,李行说:“过了这个劫,你们一定会有个好结果。”

阚云开愣怔望着他,鼻音甚浓,疑惑地问:“为什么?”

李行淡笑说:“因为……云开见煜时,是光明的意思。”

李行曾经把对阚云开的感情荒谬地定义为怀揣赃物的窃贼,见不得光亮,甚至要表现出反感来遮掩,可今天他明白,这不是窃贼赃物,而是另一种祝福。

张赫补充说:“没错,就像今天,只有你救得了他。”

无论身心,只有她救得了他。

顾念着阚云开还在生理期,龙子吟起身从地上将人拉起。

缺血过多,站起一刹,阚云开眼前被黑色阴翳遮挡,差点跌落回去,扶着龙子吟的手臂缓滞几秒,眩晕感才逐渐消失。

龙子吟问:“送来的晚饭你没吃吗?”

阚云开站稳松手:“吃了,没事的。”

经期不适,头晕腹痛原是常事,阚云开本没有胃口,又担心如若身体有恙,徒增麻烦,硬逼着自己吃了许多猪肝。

李行说:“曾指导说明天你要是不想和考察团一起回去,就先搬来驻地,周五和老大一起走。”

“可以吗?”

这段关系,似乎人尽皆知了。

张赫说:“谁看不出来你轴?”

robert带着指挥部其他几名成员来医院探望顾煜,摇头表示遗憾,出门与阚云开几人迎面相对。

他安慰说:“顾是我见过最英勇的军人,会好的。”

阚云开沉默点头,没有多余的交谈,朝病房走去。

不过三天时间,阚云开没有搬去驻地,而是选择一人住在酒店。她的出现已经给大家添了许多麻烦,她不想再生事端。

姚晓楠本想陪阚云开一起回国,至少有个照应,阚云开严词拒绝,但在姚晓楠临走前,将公寓地址和房门密码告诉她,让她随意安顿。

除却夜间休息时间,阚云开一直呆在医院,但她只敢远远看着顾煜,不敢靠近,她怕自己走近了,情绪失控般发疯,喉间压抑着难言之词。

那个男人手指夹着心脏检测仪,头部胸口缠着大片纱布,额间的医用胶带被血色染红,灼目刺眼。

他是在她每每遇见危险时及时出现的武士,现今脆弱易碎的模样仿佛暗煞了臆想。

噩梦侵占每个夜晚,她的梦境常出现尸横遍野、血肉模糊的场景,惊醒后,不堪的反胃感与心慌错乱接踵而至,消磨了睡意。

周五,汤庭有要事处理,指派一位苏国当地的华人朋友覃源送阚云开去机场。

覃源从后备箱中拿出阚云开的行李,右手拇指搭载行李杆上,推来航站楼门口。

阚云开无意看见覃源手上那枚云纹金扳指,呆楞在原地,卧蚕下的筋肉微微抽搐跳动,不寒而栗之感凝固了血液那般,压住心口呼吸。

“阚小姐?阚小姐?”覃源顺着阚云开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叫了她两声,“怎么了?”

阚云开抿唇抬眸,十指蜷缩收进掌心,脑中翻涌过无数错念旧事,难以遏制的恐惧。

良久,她摇首淡声说:“没事。”

阚思绪混乱地办完登机手续,坐在候机厅里不安转动手指,思前想后,她给封维发了条信息。

【哥,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云纹金扳指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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