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见煜时 第73节(2 / 3)
头,重新躺回被窝,补充道,“你自己坐,我头疼再睡会。”
封维把披萨放在厨房,纵观这间屋子,哪里还有生气可言,酒瓶杯盏歪倒在茶几旁,燃尽的烟蒂堆满褐色碎纹烟灰缸,窗帘透过一寸光柱,其中蜉蝣静止不动,一同丧生在死寂的暗景之中。
方才在门口就觉阚云开面色不对,封维抚摸她的额头,触手如烧红的火炭般,热得烫手,“烧成这样,你不去医院?”
他扶着阚云开的肩,拉人起来,阚云开手臂环紧被子,虚弱挣扎反抗着,气若游丝地说:“我不去,太贵了。”
封维声调提高,当真发了火,“你真是脑子烧坏了,阚家的资产买下他全纽约的医院都绰绰有余,在乎这点看病钱?”
阚云开被封维半抱半拽地拖来医院,医生说如是情况,再不输液,怕是要演变成肺炎。
侧躺在输液床上,阚云开眉额间写满憔悴病症,急诊室刺眼孤白的灯光投影鼻翼眼角,衬得人颓然不堪。
封维拍下她易碎亏弱的模样,找出顾煜的微信,连同刚才在公寓拍摄的照片一起发给他。
主攻测谎多年,封维直觉顾煜有事隐瞒,具体是何,除了本人,无人知晓。
申大新学期开学,顾煜如期带队去大学执行帮助军训的任务。收到信息时,他正在操场上看学生列队正步。
看见那张照片,他如同被丢进滚烫的岩浆之中,彻骨的思念凌迟着他的血肉筋膜,愧疚、自责、无助将他的心脏反复蹂|躏践踏。
顾煜不是没有再给阚云开打过电话,相反,只要有片刻空闲时间,他都会反复拨打熟悉的号码,疯魔形成一种肌肉反射。
他想,万一她愿意开机听他再说些什么呢?
他不知道那张电话卡早已粉身碎骨,残骸已被掩埋于废墟之下,再寻不到踪迹。
每每被重复机械的声音拉回现实,痛心疾首不足为形容,从前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落寞,他甚至会一字一句听完那些烂熟于心的播报。
他伤人太深,活该落得云云下场。
手机被他捏在掌心,太过用力,机身弯折变形。
顾煜走到国关学院的办公楼下,康复的日子里,他常来这里接阚云开下班。
现在站在此处,他还能想起发生的点滴细节。
输液完毕,封维送阚云开回家,他从厨房中找出些许大米,煮了一小锅白粥端与她。
阚云开小口喝着滚烫的白粥,扁桃体发炎,嗓音低压含沙般粗粝,“你来这里做什么?”
封维打开凉透的披萨充饥,心疼又生气,“来看看你还活没活着。”
阚云开盘腿倚靠在抱枕上,无奈笑说:“那你白跑一趟,还用不着收尸。”
“就这么躲一辈子?”封维擦去唇边指尖的酱汁,收拾干净茶几,拆开医生开具的退烧药,取出两粒递给她,肯定说,“你不是这样的性子。”
“我为什么不能是这样的性子?”阚云开双手捧着瓷碗,抱膝而坐,“是梦魇尘事,是心理旧疾,还是狗屁不是的爱情,让你觉得我还能挺过去。”
封维注视着她狭促冷霜暗芒的眉眼,暗暗吸气沉思几许,开口道:“顾煜把文件拿走了。”
高烧未完全退却,阚云开头脑尚还浑噩不清,怔愣片刻才想起他所说的是那份离婚协议书,她微转身子,良久,点了点头。
昨夜在公园散步,阚云开偶然发现西门音乐喷泉旁的一家咖啡厅张贴了转让告示,她望进落地窗,店内装修是她喜欢的样式,并且不需要再添置大型装备,她想接手尝试经营。
封维明白她一时半刻走不出情感迷雾,如若不是自我理清其中脉络,心结永远不会凭空消失,于是他不再多加劝诫,支持她的决定。
结束操练,顾煜与队友道别,只身踱步走来申大后的小食街。
似乎每一所大学都有代表其独特文化的食廊,让众多校友毕业数年也难以忘怀。
申大这条小食街也不例外,一到下课时间,这里总是挤得水泄不通。
去年年底,阚云开为弥补学生时期未能谈恋爱的遗憾,经常央顾煜把车停在书店外的停车场,与人一道来此寻摸小吃,美其名曰:体验纯情美好的大学生活,实则难逃“贪吃”二字。
正是夜宵热闹的点,顾煜找到那家阚云开钟爱的烧烤店,小店位置有限,挤满学生情侣,好在他一人位置不算难找。
他去食物冰柜处挑选部分烤串送去烤炉旁递与老板加工,又拎回两扎啤酒,拿起桌角的开瓶器,将啤酒盖尽数起开。
烧烤上桌,他已空腹喝下五瓶啤酒。
顾煜手握酒瓶,盯着盘中的食物,自嘲悲哀地笑笑,他拿的全是阚云开平日里喜欢吃的种类。
当兵多年,他对食物并无特殊喜好,只要能充饥顶饿,于他而言都能接受,所以每次二人出门约会吃饭,基本都以阚云开的口味为主。
不知不觉,已近凌晨,店中食客所剩无几。
烧烤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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