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2)
黎栎:“……”默默地揉了揉阿豹的狗脸,唔,你爸好坏。
江淮:“有了娘就忘记是谁把你养大的了吗?”
阿豹狗脸一偏,缩得更紧了,一副:一边儿去离我远点懒得理你。
江淮:……
黎栎整颗心都被萌化了,也抱得更紧,唔,妈妈疼你。
江淮看不下去了,用脚把某只二货拨弄开。
然后他取代了阿豹的位置坐下来,像刚才黎栎给阿豹摆得似的拉着黎栎躺倒,脑袋枕在他腿上。
俯身亲下来。
阿豹低声呜呜,歪歪脑袋,盯了两个缠绵的成年人一阵,跑回自己狗窝了。
“黎栎啊,来帮爸爸拿着这个袋子。”
黎栎忙走出门,接过东西,父女俩一块儿下楼,把大包小包放进车里。
虽然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亲眼所见,还是忍不住感叹一下这山一般的数量:“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些……都有些什么?”
黎爸爸:“我也不知道,学生帮我买的,反正都是年货。”
黎栎:“……”
晚一步下楼的黎妈妈说:“不夸张,你太多年没去乡下过年了,七大姑八大姨再加上街坊邻居,吃了不够还要带回家,这些我还怕不够呢。”
说着她把最后一个箱子放进了后备箱。
话语间其实还是有些抱怨的,黎栎和黎爸爸对视一眼,默契都装作没听见。如果连口头上的抱怨都不允许了,那人还不得憋坏了?
黎爸爸开车,黎栎坐在副驾驶,黎妈妈在后头补眠,这一路大概要走三个钟。幸好他们选择大年三十这天下午出发,这会儿子人都回家回得差不多了,路上车也少,不会太堵。
黎栎心疼黎爸爸开这么久的车,半路上提议两人换换,黎爸爸给了她一张惊恐的脸。
黎栎嘀咕:小瞧我呢。
回到乡下时,天还未黑。镇口的路多年未修,很多坑坑洼洼,颠得人屁股疼。一下猛颠,黎栎从睡梦中惊醒,迷糊着眼往外开,“到了?”
黎爸爸:“嗯,叫醒你妈妈。”
“已经醒了。”黎妈妈不用人叫,坐直起了身。转眼从包里拿出一面镜子,整理睡乱了的头发和衣服,最后又补了补妆。
黎栎看得目瞪口呆,“哇,爸,你看我妈好像要上战场似的。”
黎妈妈涂完口红:“小孩子懂什么,那就是战场。”
老佛爷的坏心情不能更明显,父女两今日已默契地达成了“不抵抗,沉默到底”的战线,又是对视一眼,黎栎转头去看窗外。
她对这里说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小时候最长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在这里住过一个星期,可她跟这里的还不知怎的就是玩不到一块儿,而对着爷爷奶奶又畏惧得很,所以哭着喊着都不愿再来爷爷奶奶家住。没办法,黎妈妈其实也心疼她这么伤心,后来便托外婆主到城里来照顾她。于是那段父母长期在外工作,一个月可能都见不到面的日子里,就是外婆陪伴着黎栎度过的。
所以她和外婆的关系十分亲昵。
然而没过几年,外婆却因病去世了。
车刚拐进胡同,就围上来了一大帮子小孩。乡下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都是野惯了的,不怕生人,有生人出现,尤其是这种开着小轿车的,就会特别兴奋和好奇。一群毛头小孩跟着车走,那恨不得用眼神就能钻进车里的目光,让黎栎觉得,自己好像那动物园笼子里的猴子,任人围观。
终于,到了最里头一家独院门外,黎爸爸头一个下车,将准备好的利是分发到每个孩子手中,孩子们收到后终于一哄而散。
小院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裹着军绿色大衣,长相与黎爸爸有三分想象,黎爸爸和黎妈妈叫了声“大哥”,黎栎跟着唤了声“大伯”。
大伯看着黎栎,很意外地说:“这是小栎吧?都这么大了?上次见面你还没毕业吧。”
如今芳龄二十五的老姑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嗯,已经工作好几年了。”
大伯连说了几声好,帮着黎爸爸将一车的东西往里抬,“回家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又不是外人。”
黎爸爸始终淡淡地,“嗯,难得回来一趟。”
黎栎跟妈妈不用动手,因为不一会儿又跑出来几个男人帮手。
没一个她认识的。
黎妈妈小声说:“我也都不认识,估计又是哪家的儿子孙子吧,或者远房。”
“哦……”
进屋后,屋里至少有二三十个人,“七大姑八大姨”已经不足以形容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坐在中间的,则是两位穿着红棉袄的老人,也就是黎栎的爷爷奶奶。
两位老人看到黎栎母女,奶奶什么也没说得移开了目光,爷爷则朝她招了招手。
黎栎走过去,手里马上被塞了个红包,摸不出薄厚,拿在手里却觉得有些烫人。
奶奶依旧没有看她,爷爷也依旧无甚表情,只说了句: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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