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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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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向他揖手。交易谈妥,自己已被摆在架子上,上去容易下来难,何况对方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儿。可这是他的选择,决定踏出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至少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为心里的那个人,为自己觉得对的事,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努力。

随着一卷画轴徐徐展开,北宋市井生活一点点铺在常全义面前。曾经辉煌繁盛的汴梁城,人声鼎沸的瓦舍阡陌,细致的笔触,精巧的构图……

他笑容满面,眼中有迷恋,“忠王果然如坊间传闻一般疼王妃,为着你瞧好了王妃的病,连这么大的本儿都舍得给,可算让你捡着个漏儿。”他偏过头,有意无意的问,“是他府上的长史,亲自去找的你?”

顾承笑着说是,“不然顾某连忠王府的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

“你看看,你这名声是越来越响了。得了,这画是你的心意,我收了。不过我不白占人的好处,说说罢,你想要点什么?”

“那顾某就大着胆子向掌印索要了。请掌印以物换物,将那副道君皇帝听琴图赐下。”

有所图有所求这是好事,常全义越来越满意他的状态,“早看出你惦记着那个,也不值什么。想想徽宗当日可是瞧不上张择端的画,觉着不过是些房样子罢了。没成想到了后世,人家的画作可是成了稀世珍品。至于徽宗老儿的,咱家也摆烦了,就赏你带走好了。”

这样一场接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终于暂时落幕,顾承直到踏进家,阖上门,才感觉出身心疲累。不过袖子里藏着的卷轴还在提醒他,是该要物归原主。

打开西屋的门,一切陈设如旧,窗沿上那盆忍冬茂盛如昔,一片碧绿中点缀着嫩黄色的花瓣。

没有尘土,窗明几净,因为他每天都会来打扫,因为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可惜他没见过她从前的闺房,不清楚这幅画曾经挂在什么位置。想了想,还是卷好,收在了架子上。

那就等她回来再决定罢,他想象她看到画儿时的样子,想得自己笑了出来。走过去,坐在床边,手指拂过的地方,是温凉的,好像还带着未烬的余香。身体太过倦怠,他也不想再硬撑下去,就这样靠在她的床上,合衣睡去。

闻着熟悉的味道,不知道,在梦里会不会再见到熟悉的人……

☆、

≈lt;志同道合≈gt;

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头有人依偎着,胸膛是暖融融的,往上靠一靠,遍体都觉得舒泰。

沈寰蹭着他的臂弯,喃喃的叫了一声纯钧。他含混的应了,不知道是醒着呢,还是也同样在梦里。

管它呢,反正她躺在他身上,挺真切的。多久没这样过了?其实算算也不过才小半年,可想起来,就觉得漫长的好像隔了一生一世。

再往里头蹭蹭,鼻尖忽然有点痒。他身上有一抹沉水香,越挨近脖颈越闻得清晰。她皱起眉,什么时候添了新毛病,素日也不见他喜欢薰衣裳。

他身上从来都是清爽的,干净的,带着些许太阳的味道。

迷惑的睁开眼,偏过头去看,骤然间,她停住了呼吸,怎么是他!脑袋一片空白,下一瞬,本能的坐起身,用尽力气,猛地推开了他。

低低的哼了一声,他没防备,整个人跌了出去。蹒跚着站稳,不由得一脸委屈,“你干嘛,刚醒就撒癔症?”

她没言声,打量起周遭光秃秃的石壁,好似还是先前他们藏身的那个山洞。定了定神,提一口气,感到气血翻涌的终于不那么厉害。

心里有了底,话也说得和缓些,“是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一路辛苦,我睡了多久了?”

蒋钊抚着胸口才被她推过的地方,怏怏道,“也不过几个时辰,这会儿觉得怎么样?反正天刚亮,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等晚上好些了,咱们再往回赶不迟。”

她点点头,“我好多了。”示意他把牛角水壶递过来。喝完了,一扬手再扔还给他。谁知道他接过去拧开盖子,自顾自的也喝了一大口。

那是她刚碰过的!平日里蒋钊最是个讲究人,吃穿用度颇有大家公子哥风范,还极爱干净。虽说这会儿条件有限,可也不至于非跟她用一个水壶,这不是变着花样的和她玩嘴对嘴嘛!

她觉出暧昧,刚想要给他两句,彻底掐死他的念想,一抬眼正看见他眼底两道乌青,再顺着往下瞧,手臂上斑斑点点溅落了不少血渍。回想起昨儿夜里那一场恶斗,原来他还是受了伤的。

到嘴边的话被咽下去,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蒋钊的委屈劲还没过,闷闷的问道,“那人,究竟是谁啊?”

何患奇么?沈寰简直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这个人,咬着牙道,“一个仇家。”

蒋钊一怔,半晌挤出一个堪称幽怨的笑,“你仇家还真多!不过我问的不是昨儿晚上那个,是……你冒了人家名字,叫纯钧的那个人。”

轮到她发愣了,心里念着那两个字,人也跟着痴痴的。倒是很想再听他叫一次,虽见不着人,但光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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