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3)
中。只见他秀骨清像,浓眉亮眼,一管挺直的鼻梁,两片嘴唇抿成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他一工作就这副姿态,认真较劲的样子像他爷爷:老人家官至中央,看下属的批文哪怕错了一个标点符号也要纠正过来。
许凉抿抿唇,接着一百五十页开始看。
书里面张爱玲写:“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房间里有金沙金粉深埋的宁静,外面风雨淋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胡兰成也写道:“对人如对花,虽日日相见,亦竟是新相知,荷花娇欲语,你不禁想要叫她,但若是真的叫了出来,又怕要惊动三世十方”
写得多好,一对金童玉女,可最后也劳燕分飞,落花流水两不知。
许凉放下书,觉得郁郁。好的开端,最后还是一个烂尾的结局;那一个遭乱的开头呢,是不是连结局都不会有?
最近看的书都让她心里如鲠在喉。上次看严歌苓的《陆犯焉识》也是,她一个人在吊椅上哭得被子都湿了,把九哥吓了一跳,毕竟自己不是个爱哭的人,一哭他就没了沉稳,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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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够不够粉红?
☆、027闹他
不看书又没有睡意,许凉觉得有些无聊。她掀开小棉被,穿上鞋,走在地上厚厚的古印度地毯上——听说这张红得刺眼的地毯是用某种昆虫的血液染成的,最初听了觉得吓人,等真看见了,才明白无数小生命聚成的华丽才称得上壮阔,才配得上这间造价不菲的书房。
慢慢地踱到他身旁,从他肩膀上探头去看他在忙些什么东西。
他一心二用道:“没事儿做,就来闹我?”
她低声笑起来。
想起那时候还小,他已经开始读书了,她比他小,每天在家里盼着九哥放学,好带自己出去玩儿。
可他要做作业,总要看一些老师没教过的书,他学的东西总赶在别人前头。她没事儿做,又不敢打扰他,就坐在他旁边替他把文具盒里的铅笔削好;削完之后又开始无聊,她就趴在他旁边数他的眼睫毛,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等醒过来,整个人已经在他怀里。那时候他八岁了,长得比同龄人高大许多,肩膀靠上去可以让人觉得很安稳了。
后来他出国读书,虽然两人虽有联系,可毕竟学业繁忙,通话的时间很少;再后来,她恋爱了,他很生气,在电话那头严词让她分手,她觉得他无理取闹,不肯听他的,两人为此冷战疏远,他再不肯理她了,她寄去的信和礼物都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现在想来,都是很久远的事了,像在奈何桥这头看那头的景象。
许凉突然问他:“九哥,你们公司有没有……潜规则?”
叶轻蕴回头看她一眼:“怎么忽然问这个?”
“就是——上司看见长得漂亮的女下属,会起色心?”
“至少在我眼皮子底下,不会发生这种事”,他随口道。
“那在你眼皮子之外呢?”
“许多上司都选择正一眼闭一只眼,都是成年人,如果是很重要的应酬,闹出来两边都不好看”
“如果我遇上这种事呢?”
他忽然扔下笔,转椅转到她面前,眼神发狠:“谁?!”
虽然他坐着,她站着,但气势上他仍居高临下。他那双眼睛阴沉得吓人,许凉伸手盖住他的眼皮,安抚面前马上就要爆发的男人:“别担心,我只是假设”
如果他知道今天的事,她想,或许张副台长的右手保不住了。
虽然他沉稳有风度,但绝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他的手段她知道一些,所以怕他为自己脏了手。
商场上的勾心斗角已经够他费心费力,她不愿他为自己再毁了清平。
她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消散他眼中的阴霾,再次对他保证:“九哥,真的,我很好,什么事都不会有”
叶轻蕴目光缓缓游移在她的脸颊,生怕错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可没有,她仍淡淡的笑意,一双天然妙目,带着深稳与明丽。
他悬着的心落下一半,握住她的手郑重道:“你听着,要是遇上这种事情,不管对方多大来头,怎么要他的命怎么来!”
每个字都似乎是从他齿缝里蹦出来的。似乎那个侵犯她的恶人已经具体化,有了真实面目,就在眼前,他要将其剥皮削骨。
许凉知道他当真了,拉着他的手荡秋千,嗔道:“九哥,你别这么紧张嘛。我只是想让你从一个上司的或者旁观者的角度分析一下”
叶轻蕴往旁边挪了一下,拉着她挤在自己旁边,将她搂在怀里刚才冰凉下去的身体慢慢有了真实感,渐渐回暖。
他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似乎企图哄睡一个孩子,“如果有人要对你的同事,你会怎么做呢?”
许凉想也没想就说:“我会上去把他打成一个猪头”
他被她孩子气的语调逗笑了:“既然你可以为了别人反抗,为什么不能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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