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马 第304节(2 / 2)
览家里目前现存的所有的她爸爸妈妈的照片。
翻照片,也就意味着勾起无数她曾经和爸爸妈妈的回忆。
回忆就回忆吧,乔以笙已经能接受了。
不仅能接受,遇到她和爸爸妈妈一起拍的照片,她还能给杜晚卿描述一些彼时拍照片的场景。
杜晚卿始终当着她的听众,静静地抚摸她的头发。
也是因为这么仔细一回忆,乔以笙发现,确实有一些以前她以为能记住一辈子的回忆,已经没能抵抗住时间的消磨,逐渐模糊了细节。
“很多事情我也开始记不太清楚了。”——这是陆闯在他和柳阿姨曾经住过的那个小房间里主动跟她说过的,关于他对柳阿姨的记忆。
此时此刻乔以笙发现自己对父母的记忆同样如此,她才真真正正地和陆闯感同身受了……
她当时对陆闯说,要帮他一起记着他和柳阿姨的美好回忆。
现在乔以笙突然领悟,与其对抗时间,艰难地挽留过去,不如创造眼下的新的美好。
而她,无疑是应该和陆闯一起创造的。
-
离开杜晚卿的房间时,乔以笙恰好碰到刚刚上楼来的陆闯。
夜
戴非与和昨天晚上一样,睡楼下的客卧,所以喝完酒直接回房间。
陆闯则上来了。
他其实可以选择和戴非与同一间卧室,但他还是上楼来了。
乔以笙见到他的第一反应,自然而然是想问他鉴定结果出来没。可看他的样子也能判断,答案是“没”。她便没开口,默不作声地回她自己的卧室。
陆闯跟在她的身后。
她的这个少女时期的房间,因为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窗户玻璃和梳妆台的镜面上各贴了一枚小小的“囍”字的窗花。
是昨晚杜晚卿给她贴的。
所以陆闯现在才看见。
乔以笙走上前,默默地把窗帘拉起来。
那朵窗花被遮挡住。
陆闯扫过她的背影,没说什么。和之前他住在这里时无异,他照常去洗漱。
他出来时,乔以笙已经躺在她的那张单人床上,仅留一盏床头灯,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陆闯很确定,她没有睡。鉴定结果没出来之前,他知道她寝食难安。
陆闯挤到床上去,如常搂她入怀。
乔以笙没有推开他,可也没有主动亲近他。
即便洗过澡,他的身上仍旧残留淡淡的酒气。
她轻轻问:“你又喝了多少?”
陆闯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蹭了蹭:“没数。就是和你表哥一起,把大炮买来的啤酒全喝光了。”
乔以笙应了个“嗯”,没讲其他的。
顷刻,陆闯打破沉默,告诉她:“散席的时候,底下的人已经偷偷绑了麻袋余子荣揍完了。”
“有套出什么话没?”乔以笙问。
陆闯把手机里的录音播放出来。
整个揍人过程中所有的动静全录下来了。
一开始全是余子荣的咒骂声,难听得简直污人耳朵。
中心思想不外乎是他有多厉害,敢打他,就等着被陆家弄死。
拳打脚踢并没有因为余子荣的威胁而停下,反而越揍越凶。
余子荣问他们是谁,也没人回答他。
后来余子荣的气势终于在拳头下弱了些,又问他们为什么打他。
就有人粗着嗓子说是替天行道,让余子荣自己反省他平常都做了哪些恶心的烂事。
可笑的是余子荣竟然真的把他自己最近的一些恶行一件件地招出来。
招着招着,余子荣灵光一闪,猛地问:“我他妈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了!聂婧溪那个表子对不对?!”
余子荣聪明地分析道:“霖舟哪有人敢随随便便得罪陆家?!今晚进得来这里的宾客也有限!宾客全是有头有脸的人!谁吃饱撑着来揍我?!只有聂婧溪那个表子!肯定就是她让你们来打我的!”
“聂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以为她没了聂家大小姐的名头、没了我们陆家的股份,我还稀罕她吗?!我愿意睡她是给她脸!装什么清纯!摆什么端庄!背地里不就是在勾搭子誉!我和子誉不是长得一样?给子誉睡和给我睡有什么区别?!”
后面紧跟着又是一连串污秽的脏话。
暂时没有再透露其他信息。
便直接把余子荣给弄晕了,装得好像因为余子荣提到了聂婧溪,所以心虚。
录音到此为止。
陆闯关掉手机,说:“余子荣被剥了精光今晚就丢在南庄的某个树丛里过夜,以他的性格,等明天一早他醒来之后,大概率要去找聂婧溪算账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