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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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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见她拒绝为他看伤,背着她的竹箱笼抬脚又要出门去做义诊,听闻今日褚东垣仍然陪她同去,伊崔的忍耐终于突破临界线,他冷冷地叫住她:“你躲我?”

阿岩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觉得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叔叔表情很可怕。顾朝歌回头安抚地摸摸阿岩的后脑勺,然后才对伊崔温温柔柔地解释:“治腿伤要很多时日,我总归会待在你这里的。可是师兄过几日又要去清缴逆匪,危险得很,师兄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与他见面,我想该趁他在的时候多陪陪他才是。”

因为要陪褚东垣,所以就可以不管他了?把他当垃圾一样扔掉?

伊崔怒气更甚,顾朝歌也不怕,继续耐心同他解释:“你和师兄同为君上的左膀右臂,若因为我的缘故闹矛盾,我会觉得非常对不住你们。师兄过些日子便走,烦你多担待些。”

伊崔冷笑。

要他忍着褚东垣?她怎么不考虑考虑他的感受?

他心里充满不甘,然而却发现竟然不知如何反驳顾朝歌。要她和褚东垣说清楚,道她喜欢的是他,让褚东垣莫要和他针锋相对?

想想自己当初是如何果断拒绝她的,伊崔不情愿地承认,他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如此过分要求她。

“若无事,我便先走了,你好好休养,莫要太过操劳。”顾朝歌轻叹一声。她现在也搞不懂伊崔到底是什么心思,想着师兄还在等着自己,她行礼道了声抱歉,带着阿岩离开。

又走了!

她又走了!

她已经认为他越来越不重要了是吗!

大蜘蛛气鼓鼓地握拳,狠狠砸向木椅扶手,骨头被捶得生疼,皮肉迅速红肿起来。疼痛让他迅速清醒,他咬牙切齿地想,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要抢回自己应有的地位。

什么情况下,顾朝歌必须要来看他呢?

气昏了头的大蜘蛛将目光转向扶椅背后插在凹槽中的两根木拐,想出一个愚蠢的计策。他缓缓转身,不顾伤口可能的崩裂,抽出它们,一端触地,一端夹于腋下,支撑着站起。借助木拐,他用惯常的行走方式慢慢从顾朝歌的小院子走回自己的书房,期间被盛三见到,他不由惊讶:“公子,你的伤!”

“崩裂了么?”伊崔问,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希冀。

“不、不知道,似乎没有渗血,”盛三看他背部衣衫干净,没有半点血渍,道,“谨慎起见,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大概没关系了吧,好些日子没走动,应该活动活动筋骨,”伊崔笑了笑,道,“我想起来了,我的椅子还落在朝小歌的院子里,我正好走过去取。”

“可是公子,你的伤……”

“无碍。”伊崔如此说,不让盛三跟着,又故意绕了远路返回去,在顾朝歌的小院子里连走十圈,直到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方才在木椅上坐下。

这回该崩裂了吧?他期待地想,刚刚动作的时候感觉到伤口微疼,很可能是崩裂的征兆。

伊崔愉悦地用手扶着木椅的轮子,慢慢出了顾朝歌的院子。盛三在原地等着伊崔,他本能感觉自家公子今天不太对劲,待伊崔唇角带笑地推着轮子过来,盛三连忙迎上去,他想帮公子推,可是伊崔拒绝了。

“不必,我自己可以。哦,对了,背后有渗血么?”

盛三觉得公子好像很期待伤口崩裂似的,不过背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的,盛三摇头道:“似乎没有。”

“没有?”伊崔用衣袖给自己擦擦汗,他想了想:“不应该吧,一会我自己再检查一下。”

公子果然是故意想让伤口崩裂吧?为啥啊?接手蜀中的事情压力太大,他想用这种方式让君上调他回去?公子不是这种人啊。盛三愁眉苦脸想了半天,只想出一种可能,那就是顾姑娘。

伤口崩裂的话,顾姑娘就不得不亲自来给他查看伤势了吧。

望着伊崔往书房去的背影,莫名的,盛三觉得自家公子有点儿可怜。

不多时,书房里传来伊崔的吩咐:“盛三,你进来帮我看看伤口如何了。”隔着白布,他摸了半天都没摸到有血,也不疼。盛三进来一看,白布干干净净的,他盯着包扎利索的白布,语塞半天:“公子,没血,是不是顾大夫的药膏好使,伤口愈合得快啊?”

伊崔的脸色一瞬间冷下来。

“要不,拆开瞧瞧?”盛三小心地问。

“不必了,你出去吧。”伊崔心情很差地穿好上衣,身上是刚刚运动过后留下的黏糊糊的汗渍,带着一股臭味,一点也不舒服。他满脸不高兴地回到书房的案几上,拿起卷宗,让盛三把在外头候着的文吏招进来议事。谈完之后又见了几个当地的大户和茶商,留他们用过晚膳,他又重新坐下来处理一些事务,过几天新的刺史会来,他会把政事安排好交待下去,然后前往石威的老巢锦官城。

等需要阅览的卷宗空了,他方才抬起头问盛三一句:“现在几时?”

“公子,戌时三刻了。”

“顾大夫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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