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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六的第一次考试就这样过了,十分平淡。林春起初还以为考试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考验,那是因为中五与中六的课程之间可是隔了一条十分大的距离,套一句戴志的话,简直有如马利安纳海沟般巨大。因此大部分初升上中六的人,都会面临各种适应的问题。

就以文学科为例子吧。在中五时代,文学的考试方式是这样的:全科共有两卷,比较,有点似阅读理解,只是文学气息较浓厚而已,这些文学赏析合共做三题,每题大概要答两页单行字的篇幅,差不多体会了「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的精神。

可是,上到中六,就没有了文学常识这部分,但可别欢呼,因为高考生要多应考一卷,那就是「文学写作」,纯粹的写文章,令不少考生苦恼不已。香港学生阅读不多,更不用提什么「阅读质素」了,去书局逛一圈,你会发现几乎所有生存于「流行读物」这一区的书,都是些无聊的书,比如是内文夹带表情符号的言情小说。

至于中六生所做的文学赏析呢,基本上与中五时代的无异,可是在篇幅上却有很大分别,每一道题需要答整整四、五页单行纸,还是答三道题。写作与赏析两卷合起来,就要考六小时了,相反,会考时代只须考两卷,才不过要花三小时而已。

林春在会考时代,文学是考c而已,中规中矩。上到中六,他依然选修文学,考出来的成绩让人跌破眼镜——他不只考得好,而且他所作的文章更是意外地出色。那是因为林春平时爱好阅读,又常观察生活,是个寡言却善感的人,这也是作出好文章的必要条件。林春自己也想不到,高考的文学科比会考的文学科原来更为有趣。至于中史和世史科,写的东西不消说是比会考时代更多和复杂,但林春还是能够高分过关。

这一次的中六考试,林春自然也是以榜首姿态过关,唯独是英文确实不太好。全级有六十人左右,林春只考了个四十名,差不多是中后的成绩了,幸而总算保住一个全科合格。陈秋的世史考得最好,文学普通,经济一般,倒是中英两科都考得十分不错,挤进全级首十名。至于戴志,除了文学科之外,其他也考得不错。

说起来,戴志修文学,还真是一件冤枉事。他不喜欢看书,会考时代作的文章也不好,抒情文写得幼稚而滥情,说明文写得荒唐可笑,倒是议论文写得头头是道而已。偏偏高考时代的文学科,是不太鼓励考生写议论文的,因为要写出一篇让保守老师感到满意的议论文,实是不易,不只结构要严谨,写起来更需要旁徵博引,并非一般缺乏常识的香港学生所能做到的。

事实上,戴志是被迫选修文学的。教育家常常说要作育英才、因材施教,但偏偏教育制度经常漠视因材施教这一点。就拿香港的中三生而言吧,基本上所有中学都会逼迫学生于该年修读十多科,其中中一、二时代的「综合科学」被分拆为生物、化学、物理三科,硬是迫那些不喜欢数理化的学生读,结果中三的成绩表上开了几个红灯。

而戴志也算是因为「偽因材施教」而受罪的。是这样的,虽然说中六学生可以选修三个科目,但他们大多数都不能够完全自由地选择。那是因为学校的老师有限,如果每科学生的数目不均匀,那老师就分身不暇,因此学校会推出四个选修组合,要学生任择其一,每个组合选修的人最多只能有九个——问题来了,谁有权先选?

好笑,什么因材施教,结果是考得高分那批人有权先选,而考得差的则排到最后才「选」,那时他们想读的组合,大概已经满额了,所以就被逼读一些自己不想读的科目。有教无类?笑话,会考分数不够十八分的,通通不准升回原校。林春他们的学校是band1学校(註一),而考差了的学生出去往往要降格去读一些band2或band3的学校。这就是香港的教育,我们从来不是理想家,我们从小到大,都见着赤裸裸的现实,如此一来,说我们香港考生是温室小花的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以上是林春收到这次考试的成绩表后,最大的感悟。陈秋坐在他后面,将成绩表对摺再对摺,然后扔入书包内,林春只是看他一眼,不作任何批评。陈秋对上他的视线,耸耸肩说:「怎么了?不过是数字游戏而已,高高低低又如何?还是说你想看我的分数?我可不介意啊,只要你今天来我家……」

「不来了,今天是星期二,我要学琴。昨天煮的东西还未吃完吧?」

陈秋鼓着腮,直想揍林春一拳,然后揪住他的衣领向他叫喊:「你来我家就只是为了替我做饭吗?就不能够说是想跟我一起吃饭?有个人陪在身边,不是比什么都要好吗?」可陈秋还是没有这样做,这莲蓉月也太不解风情了,他想。

陈秋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喂,新年时……你打算怎样?」

「什么怎样。」林春打了一个呵欠,昨晚从陈秋家离开、回到家时已经九点半了,害他要开夜车温习今天的世史小测,算起来他只是睡了四小时而已。

陈秋紧张兮兮的倾身向前,拽住林春的衣袖低声说:「下个月初就是新年假吧?这次假期我哥不回来了,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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