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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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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利害了?

杜旬飘沉默了一会,道:「晚辈非是想抗命,但如此轻率的谋划、恕难从命。」

此话一出,却不见其他三人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或者又有恼怒之色,唯有朱阅的眉间微微一蹙,却也没表达什么不悦。

这回,杜旬飘又愣了。

这几位「老谋深算」的老前辈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他杜旬飘实在是不想用这样的词汇去形容几位他敬重的前辈,但这一席谈话下来,除了凿定皇城的戒备和边疆、境内等佈局外,却是在京城内的防守没有任何进展。

再说了,自己身为晚辈、身为下属,可是堂堂正正地抗命了啊!

如果换做是他人,杜旬飘肯定将「你们到底有什么毛病!」这句话奉送给几位真的看起来态度有些奇怪的前辈们。如此不乾脆又别有玄机的模样,莫非是自己果然不够格参与他们的谈论?

只看墨老将军左手一掠自己的鬍鬚,而后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拿出一枚铜製令牌,沉沉地压在桌上,向杜旬飘道:「你知道十馀年前那件事的前因后果吗?」

杜旬飘看着墨老将军的双眼,而后道:「晚辈只晓得那干外族长年一直骚扰居于我朝边境的子民和商人,在先帝闭关以表示对外族略施薄惩后,外族心有不甘、而那卢道因也称势藉外族之力谋反。」

这时朱阅轻叹了口气,而冀悯道:「你还记得竺允道给你的武功评价是什么?」

杜旬飘不假思索:「有序无序、捷能止岁、飘颻如风。」

这回换的是朱阅开口说话:「死人虽不会说话,但卢道因等的叛乱却是因为惧怕先帝抄门灭族,严格说来虽是存心谋反、却非久远的谋略。」

这事,杜旬飘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他不得不更加地聚精会神了。

朱阅看了墨老将军和冀悯一眼,道:「近三十年前在河东有个震慑天下的大案,起因是黄河河汛那年比过往十数年的规模还要大,但当洪流衝破了提防、甚至河水、雨水漫至粮仓时,眾人要救粮,打开那月月必须清点曝晒的大仓时,发现里面竟是一堆人的尸首、淹没多时的成山白骨和不逾百斗的米粮……」

杜旬飘面色变了变,道:「这事晚辈略有耳闻。」

冀悯补充道:「在当今陛下还是王爷时,陛下便奉甫即位的逊帝之命和几位朝廷重臣彻查这事,而身为王府护卫的竺允道自然也是参与其中。」

杜旬飘点头:「晚辈曾听师父略提过此事,还说冀老师父那时也破例一同当差彻查此事。」

「那可是竺允道他头一次跟老夫平起平坐的差事。」虽然冀悯看起来只是在口头上说着过往云烟,但他的眼神闪烁,像是往事仍歷歷在目般令他难以忘怀:「后来你知道嘛!那些白骨!竟是多年前卢道因还是个芝麻豆大的官时,在先帝在位初期时干得好事!」

杜旬飘睁了睁眼,表情略显意外。

「当时北方仍有战乱,加上长江以北皆闹上了饥荒,江南的米粮远不足救济,那卢道因竟伙同许多道官、州官等若干没心没肺的傢伙,将大多数边防换回来的战俘或俘获的外族人皆报了个战死的由头,一个个抓去剔肉,做成给灾民的肉汤!」

杜旬飘听了顿时瞠目结舌,就连不久前饮下的茶水都开始在胃里头翻缴、发酸!

这是什么泯灭天良的混帐东西!

「然则可惜的是这件事过于骇人听闻,况且那时救济灾民的肉汤可是被编成了一首首歌功颂德的歌呢!」冀悯冷笑一声,道:「先帝崩逝不久、逊帝甫登基之时,这可是稳定皇权最好的药方!然则逊帝在事后却只做了一半对、一半错的决定,而造成全盘皆输的局面……哼,就是导致十馀年前那场叛变的主因了。」

杜旬飘疑道:「什么叫一半对、一半错?」

「对的事呢,就是按捺下这件事的肇因,胡编了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和找了一堆真的有罪却非主谋的替罪羔羊受罚。错的呢,却是在放过卢道因等主谋后,又从其族人开始翦其羽翼以示惩罚,却又让他继续坐稳了他的相位。」

冀悯继续说道:「要知道,卢道因可不是不会记仇的傻瓜。就算他不敢仇视逊帝,但那样令人心惊肉跳的一笔笔警示可是逼他不得不反!」

杜旬飘听完了前因后果,叹了口气,道:「晚辈都明白了……但,这些又跟晚辈领不领军有什么关係?」

「便因为你的血脉牵扯于其中,不是吗?」原本在一旁间得发慌的朱阅这悠悠飘来了一句话就像是羽毛一般沾黏在杜旬飘的身上,久久扯不开来。

杜旬飘一愣,道:「朱老师父,晚辈的父亲和叔父的确死于十多年前的那场叛变,但事情都过这么久了,要再如同儿少时一般伤感也是不可能的。况且当时晚辈也亲手报了仇,确实再无遗憾……」

「但,你却是座桥。」沉默着的墨老将军开口说来却是凿在了杜旬飘的心尖儿缺口上:「便如同你的亲娘身为无辜的外族血脉却仍一体被视为乱臣贼子一样。老夫观察已久,此次就算外族一体叛乱,那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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