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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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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抱着筱姐睡。”

“那鸡巴就别戳进去听不懂?”

“可是我想抱着你睡……”

“抱抱抱吵死了你!!”

我和蒋慕然的同僚情谊深厚,在还穿纸尿裤的年纪他就是我的小跟班了。他小时候经常生病,小病特别多,每次请假他都会瞒着我,跟我约定一起不写作业,结果去到学校挨骂的只有我,回家还要被林盛念经。为了报复他,我会跟蒋文暨说我们决定周末去废旧工厂探险,晚上在野外搭帐篷烧烤,这样蒋文暨听了就会把蒋慕然关禁闭,把我赶出他家,还说不允许我踏入这里一步,除非是来送作业的。

这段时间林盛似乎非常高兴,我的叛逆指数直线下降,他还以为是制定的计划初有成效。何时佳比喻我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我觉得可以接受,我挺喜欢吃茄子的。我要她帮我打听一下蒋慕然是死是活,有没有被蒋文暨打残,她说他没死,还能用手机打字,我觉得这就够了。

但我的心情就跟换季一样,每天凉飕飕的。一方面是因为蒋慕然在我的世界里无孔不入,一旦他长时间不出没,我就会难受得无以复加,有点类似强迫症。另一方面是我爸不让我去找蒋慕然,还派遣“间谍”督促我学习,实时监测我的生活状态,固定每周六晚汇报成果。我实在没想到林盛不仅要控制我,还要控制易矜,这是最让我恼火的一点。

冬天快到了,秋末校园的落叶多到能铺满路面,清洁职工把它们扫到校道两侧,堆成几座摇摇欲坠的黄色小山。我跑到厕所抽烟,目睹了那些银杏叶一片一片地飘走、清洁大爷抓狂地把它们再扫起来然后倒进垃圾车的全过程。我掸掉落在手背上的烟灰,对着窗户哈气,上面很快起了层白雾。我想了一下,画了蒋慕然的鸡巴。

“姐,又来吸烟。”

“等会就走了。”

绿毛驾轻就熟地坐上洗手台,打完招呼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厕所的扬声器开始播放上课铃,我灭了烟,给自己塞了颗薄荷糖,靠在旁边看绿毛打游戏。最后一记钟声敲响前,易矜准时出现在厕所门口,他校服外套的风纪扣规规矩矩地系着,一副又乖又纯的好学生样。他先是看了看绿毛,才对我出声,筱姐上课了。我喀吱喀吱嚼着硬糖,从打打杀杀的屏幕上收回视线:

“要你说?”

我把糖果纸藏到了绿毛的兜帽里,绿毛问我要不要再待会儿,打完这把就出去玩,易矜立刻充满敌意地锁起眉,不用你管!绿毛被骇得脸色有点难看,我摆摆手,你玩你的。一出厕所冷风就涌进我衣服里,加上我刚吃完薄荷糖,口鼻清凉,像有根冰柱直直插进我的天灵盖。易矜一把扯住我,憋着哭腔问,他为什么那样喊你?为什么要单独约你出去!我说我怎么知道,他就是随口一提,你别拽我。

“筱姐,我说如果,如果哦,如果小矜……也像僵尸一样不见了,你也会难过吗?”

“不会。”

我说就算你死了我也一滴眼泪都不会掉,蒋慕然死了的话我会掉一滴。我没有骗人,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样的,会流眼泪不代表爱,易矜流很多的眼泪,但他不爱我,我会为蒋慕然流一滴眼泪只是因为我失去了一根免费鸡巴,不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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