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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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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盛凌薇迷迷糊糊醒来,逮到沈恩知站在阳台上背对她,偷偷抽她的烟。

米兰上空星幕高悬,光是极淡的灰,将空气染得蒙蒙如雾。原处看不真切,他凛冽的背影却很清楚,落在眼里,显得孤高而挺拔。

沈恩知俯身撑着大理石围栏,她那根细长的女士凉烟,正明灭在他指间。他听到盛凌薇起身的窸窣动静,回头望过来,烟还衔在口中。

似乎难以习惯烟味,嘴唇并不舒展,形状紧绷,色泽显得凉薄。

不知是凑巧还是刻意,他恰恰含住了烟嘴上,她口红留下的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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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伦敦的长途客机上短暂睡眠,盛凌薇梦到的就是当夜那个场景。

有点奇怪,她在外面的时候,明明很少想到沈恩知。

可能是登机之前,他送她过海关,说的那个消息太具冲击性。

当时沈恩知把行李箱交过来,对她说:“下周我应该可以在英国待几天。”

“出差么?”盛凌薇随口问。

“嗯,去瑞士。”

“没听说瑞士最近有什么外交活动吧。要在那边常驻?”

沈恩知轻描淡写,神色也如常:“我申请调职到商务部了,对外贸易司。陪央行的人过去,是银行业那边的会。”

他语气稀松平和,盛凌薇步子却一下子呆住,脚步也猛然停了。

“沈爷爷同意么?”

他轻轻摇头:“不同意。大领导也没批,只同意临时借调。后面我再争取一下。”

沈恩知在外交部,走的是沈家爷爷铺好的路。他从小就是最懂事听话的乖小孩,想不通为什么忽然如此执拗。

沈恩知仿佛看出她的疑虑,伸手将她拥进怀里,面孔垂在她颈间,深深呼吸,像是呓语:“我们要结婚了,换一个部门,想多点时间陪你。”

盛凌薇身体酥了一半,回抱着他,说:“……嗯。那过两天伦敦见。”

沈恩知仰起头,吻上来。用嘴唇,用舌头,甚至用上牙齿,啮咬和吮吸缠绵至极,他眼里却晦暗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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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笑在伦敦骑士桥附近有间排屋,平时都宿在家里,也不和盛凌薇同住一间酒店。

白天两人结伴一起看过秀,有时要约盛凌薇去夜店玩,盛凌薇摆摆手说:“疯了?被拍到又要上黑热搜。况且伦敦的夜店有什么好玩的,都土得要命……”

一周时间,宗笑都没找到机会,好好和她坐下来聊天。

看出是盛凌薇在有意推拒,宗笑干脆在一个深夜打去电话:

“我喊了个日本主厨,在他自己店里开私宴,就咱们两个。这人的板前预约已经排到明年了,薇薇,这回你说什么也得跟我去……”

盛凌薇看了眼日期,不算近,在巴黎时装周结束之后。她想不出什么托辞,只好答应下来。

她和宗笑认识也有几年了。起初是在纽约打过照面,宗笑陪母亲作为品牌的s来看秀,而盛凌薇是压轴登台的闭场模特。

宗笑后来说,她是网瘾少女,对金钱名利堆成的时尚造物并不感冒,那时唯独对盛凌薇印象深刻。

两人真正熟络起来,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在马尔代夫相识。

盛凌薇有个商务片约,预计历时八天,偏偏触到霉头,被摄影师猛烈追求。

她一再拒绝,说自己已有男友。男人在细白如银的私人海滩上同她撕扯,涎皮赖脸地说可以共度美妙夜晚,彼此不用对关系负责。

盛凌薇厌烦极了,正要发作,宗笑在这时出现,高声让摄影师离开。

男人一脸不悦,讽刺地看向宗笑,而她不急不缓:“这是我家的酒店,我的岛。你说我是否有权请你出去?”

直到盛凌薇在她那幢写字楼里重逢叶恩弥,才知道宗笑是他粉丝。这两个人能合伙开公司,想来想去也无非是因为游戏相识。

第二天如约去看秀,宗笑蹭她一张邀请函,进了严格限制入场的私密时装秀。

在看台边跟盛凌薇耳语:“对了,偶像的队伍要来伦敦比赛,正好过两天咱们一起看吧。就在温布利体育场,到时候坐我家车过去。”

盛凌薇一直不愿把私事在好友圈里广而告之。不难想象要是宗笑知道,自己平时提起来以偶像相称的叶恩弥,私底下和她如此不清不楚地缠乱着,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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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恩知从瑞士过来,在傍晚抵达酒店。盛凌薇怕他太辛苦,叫了晚餐到客房里吃。

套房里有一面餐台,酒店侍者将菜品依次拿出推车。流程繁冗的法餐,因为空间所限,前菜、主菜和甜点一同摆上桌,盘碟精致而杂细,占据餐台多数空间。

沈恩知极富耐心和涵养,等侍者鞠躬准备离开,在推车里放上纸钞小费。

“这次能待几天?”盛凌薇问。

沈恩知西裤上铺着洁白餐巾,握着餐刀的手指也干燥白皙:“三天四夜吧。”他斯文地切下一片鸭胸,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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