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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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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念那个字是什么意思。他但凡发呆,她就出声惊醒他。

三番几次,韩霁哪能不明白她的意图,他无声叹口气,头一次有了倾述的念头。

“等我回去了,我爹可能已经不在了。”他神色黯然,“我没想到,之前的见面竟然是我们父子的最后一面,我还跟他起了争执,说了不少诛心的话。”

海珠没做声,她知道,他这时候并不想听无用的安慰。

“他已经松口要退下来了,看来我家的祖先不乐意他背弃祖训,所以把他留在了西北。”

“应当不至于,你家祖先若是真有灵,只会保佑你爹战无不胜。”海珠插一句话,“行了,别胡思乱想,说不定你爹已经无性命之忧了,你给我念书听吧,我帮你保佑你爹。”

韩霁抬眼,上下打量她一番。

“阿弥陀佛。”海珠竖手念句佛偈。

韩霁半笑不笑地扯了下唇角,拿起书如她的意读出声。

船在运河上行了十日,船上的人换上棉衣,北边来的寒风加上河水浓重的水汽,海珠夜里睡觉都要点上火盆,湿冷入骨,人盖着被子还打哆嗦。

舱门被敲响,她抬起头问:“谁?”

“齐姑娘,厨下熬了姜汤,少将军差我送一碗过来,让你喝了再睡,免得受寒着凉了。”船娘站舱外说。

海珠卷着被子爬起来开门,门一开,寒凉的夜风迎面扑来,她缩着脖打寒颤。从船娘手里接过温热的姜汤,她屏气一口气干进肚子里,冲人的辣意让她呲了牙。

“劳烦了。”海珠把碗递给船娘,“天冷,婶子你也早点歇着。”

“哎,好。”船娘替她关了门,拿着空碗下楼。

船板上站的侍卫冲暗处打个手势,片刻后他走到底仓,跟船上的帮工说:“主家慈悲,你们喝了姜汤暖了身子也趁早歇下,今夜不行船,明早早点起来再赶路。”

半夜,船上喝了姜汤的人都陷入昏睡,几道黑影开了舱门出来,他们暴力踹开木门,住舱里睡的人毫无动静。

船板上站着个消瘦的身影,他靠在船舷上看侍卫扛着人下来,出声问:“可有漏下的?”

声音阴柔奸细,是太监特有的嗓音。

“无,连老管家带那个姑娘都在这儿了。”

“全扔下去。”

“是。”

河道上接连响起几道水花响,紧跟着便恢复了平静,船上的人提着灯笼往河面照,水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等天亮了把尸体打捞起来,杂家先去歇着了。”太监拢起披风,他咂了声,摇头道:“这天呐,变了。”

河里,海珠被刺骨的寒意惊醒,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脖子以下如泡在冰窖里,她试图动了动,全身无力,要不是对水太过熟悉,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昏沉的脑子在河水的冲刷下醒过神,海珠意识到出事了,她狠掐自己一把,感觉前方的水流不对劲,她游过去撞上一个挣扎的人,对方反手拽住她,一个劲踩着她要往水上游。

海珠被勒得翻白眼,艰难地逃脱之后在他头上摸一把,不是韩霁,她掉头继续找。

船上的人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估摸着扔河里的人已经淹死了,他们相继上楼去睡觉。

听到船上的脚步声消失,海珠一手拽一个人出水,她拖着韩霁跟老管家推上岸,压着声音说:“想咳往远处跑,跑不了就憋着。”

说罢转身又钻进河里,尽可能的把生死不知的侍卫拽上岸,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呛晕过去的侍卫已经被水流冲开,海珠只找到了三个。

韩霁跟老管家拖着人往远处跑,跑远了给他们按肚子控水,然而只有两个有气息。

“怎么办?”海珠冻得缩成一团,说话牙都打颤,“怎么搞的?朝廷的人怎么想杀你?”

“射中我爹的那支箭应该出自自己人之手,这一切都是个圈套,他死了,我死了,安远候府只剩一个六岁小儿,成不了气候。”韩霁抖着手说,如果不是海珠跟了过来,他必死在回京的路上。

“海珠,你再帮我个忙……”韩霁看向她。

“下毒是吗?这河里也没毒水母,我怎么帮你?”海珠摊手。

“凿穿船底。”

这个可行,海珠又悄摸摸潜回河里,她溜上船,从底仓取把斧头和菜刀又溜进水里,潜到船底把菜刀插进船板的缝隙里。商船用的年数不短了,船底的木板泡腐了,她撬起来不算费劲。

河水灌进底仓,海珠上船看一眼,觉得速度太慢了,她下去继续撬木板,砸穿三个洞才罢手。

其间有侍卫听到动静出来查看,他站在船板上往河面上看,除了水声风声和男人的呼噜声,再无其他。

半边船已陷入水里,韩霁跟两个侍卫跳进河里游上船,三人摸黑走进住舱杀人,闹起了动静他们也不恋战,利索地跳进河里。

到底是在海边生活过的人,水性比旱地上的人强,他们守在船下,看船上的人着急忙慌地叫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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