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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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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轮廓实在模糊,尽管是长发,却因光线太昏暗而却看不清相貌,而下一秒,少年听到对方开口:

“是谁?“

竟然是男人。

景眠一怔,恍然意识到自己闯进了别人的私人领域,这里也恐怕不是六楼。他咽了下口水,回答:“是参加生日宴的客人。”

对方问:“客人?”

景眠嗯了声:“我喝了酒,好像上错了楼层……抱歉。”

黑暗里,那人的视线似乎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谁的生日宴?”

男人问他。

景眠彻底语塞。

早知道,临走前应该问清楚的。

“我应该叫保安吗?”

对方的声音温柔,也很平静,却莫名清冷的让人胆寒。

景眠吓到了。

心中也是第一次如此慌乱。

脊背和神经随之绷紧,景眠蜷起指节,睫毛颤了下,想后退却又犹豫着顿住脚步。

那人说:“走到我面前来。”

在那之后, 记忆戛然而止,不再清晰。

景眠思绪回笼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地板上坐了很久,光线柔和依旧, 夜色静谧无声。

少年像是想起了什么, 连忙站起身,又找到了拖鞋穿上。

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让他第一反应不是怕任先生发现自己打开书房的抽屉, 而是抓到自己竟光着脚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景眠关上抽屉,却把手链握在了手中。

只是,当年在他闯进那个陌生人的套房之后。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景眠回到卧室。

他掀开被子躺回床上, 动作放得很轻, 怕吵醒任先生。

也或许, 他应该叫醒男人,问个清楚。

但心跳剧烈, 显然就连他自己都还没能消化刚刚发生的事,更别说把这股冲动付诸行动。

手链是他三年前丢的,时间点也恰好重合。

记忆太过遥远,少年只能依稀抓住几个细节的记忆点。比如那时他刚高考结束, 节气渡入初秋, 再比如那天是妈妈的忌日, 景国振却依旧带着他出席某个他不知道名字的大人物的生日宴。

后来, 他在角落里恐慌发作,还因为难受给自己灌了酒。

再后来,似乎把某人……误认成了哥哥。

如此看来, 便是那个他在顶层套房里遇见的人。

景眠如今想起来,依旧尴尬不已。

他不仅认错了人, 如此看来,他还把手链戴在对方手腕上,或许以他当时的状态,戴到最后,可能泪眼模糊。

况且,手链在外人看来大概极其劣质,是出自孩子的手工,连摆上路边摊的资格都不配。

彼此都是男人,被送上这种幼稚拙劣的礼物,景眠无法想象对方作何感受。

大概会以为他是疯子。

模糊的印象中,对方像是坐着轮椅,留着长发。

很明显还是位残疾人。

景眠辗转反侧。

他无法和任先生联想在一起。

几年前的过往无从考证,他在书房发现的秘密,也无法让他断定当年那个人就是任先生。

……

但如果真的是呢?

那他便是被先生,拯救了两次。

一直都是先生。

本以为在那段艰难的时光里,他们各自舔舐伤口,谁知,命运却早已紧紧缠绕。

他们以为的毫无交集,其实是不顾一切的久别重逢。

从来都不是什么商业联姻,

——他们在双向奔赴。

或许这些只有亲口问任先生,才会真相大白。

景眠盯着天花板,紧挨着胸膛的,是蓬勃而无法抑制的心跳。

一旦问了,如今的一切大概都会和以前变得不一样。

暗潮汹涌,顷刻覆岸。

景眠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准备好。

本以为今晚都会无法入眠,谁知景眠竟渐渐睡着了,还睡得异常安稳。

大病初愈需要休息,景眠直到第二天清早,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走到自己的床边,微微俯身。

景眠想睁开眼睛,却和困意挣扎。

“今天要去晏城,有活动行程。”

晏城?

景眠显然在消化着任先生的话,稍稍启唇,带着点鼻音:“…什么时候回来?”

“明晚。”

任先生道:“我让余年留在临城,于姨也会来做饭,有什么需要和他们说。”

景眠睫毛微颤,嗯了一声。

“也可以给先生打电话。”

景眠手缩进被窝,困到意识模糊,还是小声回应:“第一时间给先生打电话。”

……

不久,景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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