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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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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不说话?了,只点点头。

帮着她把人架出来,架在背上,背了起来。付汀梨踩在雪里,就这么?背着孔黎鸢,往被雪堆积着的公路上走?。

向导在旁边一瘸一拐地看地图,带路,一边问她,

“你撑得住不?”

付汀梨弯着腰,点头,汗从她的额头滴下来。

孔黎鸢比她想象得要轻得多,状况也比她想象得要更不好得多。

他们刚刚动静这么?大,孔黎鸢也没出声,也没任何动作,也没睁开眼。

怕是已经烧迷糊了。

要真的在车里一直等下去,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后果。

如?果只有两公里路,她咬咬牙,也就背着人走?过去了。

反正……

付汀梨将?背上的人颠了颠,一步一步地、沉甸甸地踩在北疆的雪里。

趁风大,趁旁边的向导不注意,很费力很小声地说,

“我一定带你出去的。”

不知?道?是说给孔黎鸢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小路的确是比刚刚的大路更难走?一些,雪也确实变大了,根本不是上海那些雪屑能比得起的。

付汀梨没穿外套,又觉得幸好刚刚没穿外套,不然走?这么?两公里路,肯定走?不动。

她就这么?背着人在雪地里走?。

冷意已经快要凝固她的双腿。两公里比她想象得要更加漫长。

呼吸越来越重,身上的汗也越来越多,滑腻腻的感觉很不好受。

她咬着牙,挺着一口气,走?了不知?道?多久,旁边的向导出声了,一拍脑袋,

“快到了快到了!”

“这样,你先走?着哈。”向导往前面有些朦胧的亮光一指,

“往那个方向,或者实在累了就在原地休息。我先跑过去喊人过来帮你!”

汗水不要命地淌下来。

孔黎鸢趴在她背上,濡湿的发散落在她胸前,头抵在她的颈间,呼吸发着烫,发着热。

付汀梨竭力抬眼,看到前面一片朦胧的黄色光影,看到把话?落下的向导,一瘸一拐地往那片光影那里跑。

她很想扯着嗓子喊住向导,和他说,早知?道?有喊人这一遭,你不早说。

然后又没有气力地想,就算可以喊人,足足两公里,在这样一个风雪飘摇的夜,变数也实在太大了。

让她去喊人,把孔黎鸢和这个陌生向导扔在一块,她不放心。

但要让向导出去喊人,她又不确定自己和孔黎鸢待在车里是不是安全。

万一没等到熟悉地形的人回来,暴风雪就先来了……

她不敢设想那样的后果。

——总结下来四个字,走?投无路。

她只放心让孔黎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待着。只相信,自己是真心实意和孔黎鸢站在同一个阵营。

除此之外,她不信任何人。

想到这里,她竟然在漫天大雪里苍白地笑一下。雪不要命地落在她身上,她在心里想这又不是拍什?么?电影,哪能出现这么?多四面埋伏、置死地而后生的状况。

然后又想到在车里那个梦,大概是那场梦太压抑了,好像在那些梦里,没有一个人和孔黎鸢处在同一个阵营。

让她现在平白无故想这么?多。

可她和孔黎鸢在一块,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状况。虽然那是在加州,像一场梦似的加州。

等笑完了,又被扑进嘴里的雪,呛得咳嗽起来。冰凉的雪絮进了喉咙,又似是溢进肺里,扯着整个肺都痛。

她被迫在大路上停了几步,艰难地汲取着新鲜的空气。

好难受啊,好冷啊,那就和孔黎鸢说说话?吧,反正孔黎鸢也听不着。

——再次往前踏着步子的时候,付汀梨疲软地想。

“孔黎鸢。”

先是喊她的名字,都有些费力。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正式地喊她的名字。

却已经好像是念过千遍万遍,从她嘴里念出来一点也不生涩。

“你说是不是,只要我们一同路,就会发生这种?坏事啊?”

她佝偻着背,沙沙地踩着雪,“不然怎么?别人好端端走?了千百个来回的路,等我们一走?过来,就出这种?事?”

背上的人没有说话?,体温仍旧滚烫。付汀梨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狭小,像是被什?么?东西?在疯狂挤压着,

“你发烧了为什?么?不和我说?要是早和我说,我还能照顾你,不至于让你替我照看一路,就当我自作多情吧。

我觉得,你是怕我害怕不敢睡才?特意坐这辆车的,你要是没坐这辆车,跟着头车走?了,现在说不定到都到了,都打上吊针退烧了,哪能现在这么?难受……”

汗越淌越多,那片光亮越来越朦胧,她肺里的空气似乎也越来越少。

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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