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临头各自飞(六)(2 / 2)
人疑心,终于有人推开那家医馆的门一探究竟——这么一推,惊了一地眼珠子。
只见原本救病治人的医馆竟然弥漫着尸体的腐臭味!好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倒在医馆之中,几人壮着胆子凑近了瞥一眼,这么一看,差点吓得丢了魂儿!
那其中一个,可不正是这医馆的坐诊大夫么!
率先发现这桩惨案的几个人立马去报了官,兹事体大,燕禹之亲自率府兵前来这医馆查验,经过仵作验尸,里头的尸体,尽是这医馆中人,上至医师下至小厮,乃至那日被接治的病人,尽数殒命!
死因瞧着像是病,又像是毒,终究没有个定论。
消息一传出,人心惶惶,一传十,十传百,这就成了瘟疫!
瘟疫,无疑能最大化百姓们心中的恐惧。
……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和浣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估摸着浣青的家人是都染上了这劳什子瘟疫,甚至于已然病逝,才叫浣紫如此大惊失色。
我和浣紫不约而同的去看浣青的神色。
浣青垂着头,脸上晦暗不明,瞧不清表情,却有几滴亮晶晶的水珠子掉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泪花。
唉。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
容情果然是个无情的,好歹是他的子民,为了引蛇出洞,他竟能如此狠心,对黎民百姓不管不顾。
“与本宫说说死状或者染了病的人的病症罢。”我对浣紫招了招手,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如今,离那日容情“重伤”已经过去好几日,再去说容情什么,已经于事无补,不如好好摸清这病,最大限度的保住无辜的人。
我若冷眼旁观,又何尝不是施暴者?又何尝有情?与容情又有何区别?
浣紫拭了拭眼角,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垂泪的浣青,才冲我点了点头,娓娓道来:“初时犯病时与患了风寒并无区别,会咳嗽,受不得冷风,多痰且痰浊,喉间火辣辣的,头疼,胸口闷,因此很多医师都会与风寒弄混,按医风寒的法子医治这疫病,刚医治那会儿确实有所好转,只是过去约莫半个时辰,患者就会发热,鼻塞、舌苔发红,口腔内多处溃疡,身上多处起热疹,分明又是热症!”
到这,浣紫就不再往下说了,眼神有些闪烁。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浣紫接下来的声音一下子低了许多,她道:“因着患了这疫病的人还未曾出现过撑过这热症的人,故而也不知还会不会有别的症状亦或是下一个阶段……”
病死率很高。
按浣紫这么个说法,八成的人患了这疫病,都是活不过去的。
可是,这真的只是普通的疫病么……?
想到那南疆圣帝以及那位对我抱有敌意道玛雅公主,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看向浣青,沉了声音:“莫哭,去收拾收拾,待会随本宫出宫瞧瞧。”
浣青一怔,泪水止住,并不因我的语气不好而心生不满,反倒是满怀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行礼道了一声谢便急匆匆离去。
再屏退了浣紫,我才呼出一口气,看向罗带。
果然,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已经沉了脸色,眸子愈发深邃,明艳的桃红衣裳都似乎是褪了颜色的血。
“我要去。”我执拗的看着他,并不退让。罗带是担心我的伤,是担心我,所以才置气,可我不是他的金丝雀,他当明白这一点。
“小又儿,你何时如此深明大义了?”罗带不满,凑上前,捏着我的下巴,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我的?唇,下了些力道,有些痛,说明眼前的男人确实气的紧,“你若多在乎自己一点,我何至于此?”
罗带的声音里夹杂了些许痛苦,似乎是由此及彼,暗有所指。听得我心抽痛了一瞬,恨不得立马抱紧他,哄哄他,说我哪都不去,就待在他身边。
可我有我的原则。
“我与容情不一样,再者,我与他的交易便是要帮他对付织罗国暗藏的毒蛇,名迟哥哥,我不想做我最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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