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国家修文物 第733节(2 / 3)
闲游山林”的兴致。
这一天,两人在山中闲游归来之后,王蒙兴致大起,和赵麟小酌了几杯,叹道: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陆翁这首诗写得好啊,有酒有豚是丰年,可江南的百姓又有几人能得丰年呢?”
“时事如此,叔明又能如何?”赵麟抿了一口酒,笑着摇了摇头,“此处自在闲适,无战乱纷扰,我虽也愿常住此间,可惜世事不常如人愿啊。”
王蒙一愣,问道:“彦徵何出此言?”
赵麟一笑,摇头不语。
赵麟走了,尽管他没说原因,但王蒙也知道,他是被迫不得不离去,继续逃往更远的地方去了。
赵麟走后,王蒙一个人依然时常吟诗作画,游山玩水,只是,和之前隐居黄鹤山时的安逸闲适不同,他的心里多了一分不安、纠结和压抑之感。
他刚刚一个人站在门前,望着不远处的连绵大山,久久不语,又或者,对着山下郁郁葱葱的树林,暗自叹息。
春去秋来,这一日,王蒙看在门前,看着巍峨的大山,大山下林子渐渐染黄,旁边一条小河流水潺潺,不由得兴致大起,抬脚直奔书房,在长桌上铺开宣纸,提起画笔,开始画起画来。
他先是用淡墨勾勒出山石轮廓造型,山川、树木、河流和房屋的形态,如此一来,整幅画的走势就确定了。
然后,王蒙又以淡墨勾画石骨,以焦墨皴擦,用卷曲如牛毛的皴笔,表现山石的机理结构;再用秃笔、重墨,或聚或散,以干、湿、浓、淡、光、毛不同质感的苔点丛生错落。
这一画,便是整整半个月。
这半个月来,王蒙如同着魔一般,连家人喊他吃饭也顾不上,无奈之下,只得将饭食端到书房里放在一旁。
有一天中午,家人进去端收空碗时,愕然发现碗沿黑乎乎的,抬头一看,发现王蒙嘴角也是黑乎乎的。
一问才知道,王蒙一边吃要一边端详着画作,竟然不知不觉把砚台里的墨汁当成汤喝进嘴里了。
半个月后,这一幅《秋山萧寺图》终于完成了。
这幅画布局宏大,远处高山重峦叠嶂,长松茂树,气象恢宏,变化多端。
右侧高耸的山峦下,一瀑布顺流而下,汇入山间平原,期间房屋错落,为隐居山林之所。后泉变为小河潺潺流淌滋润万物。
数棵青松挺立于小丘之上,右下角主仆二人骑马而行,形象生动,与远山和远处松林遥相呼应。
他画纸上的青山绿水、长松茂林层层叠叠,细密繁复,结构深邃,但怎么也掩盖不了他的那颗不甘寂寞的心。
看着面前的这一幅画,王蒙长叹一声,久久不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转眼,几年时间又过去了。
洪武元年(1368年)正月,朱元璋即皇帝位于应天府,国号大明,年号洪武。同年秋攻占大都,结束了元朝在全国的统治,其后平定西南、西北、辽东等地,最终统一全国。
经常和明朝达官贵人们来往,王蒙早已画名远扬,当年即应召出仕,出任泰安知州。
然而,命运却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洪武十三年(1380年),明太祖以“谋不轨”罪诛宰相胡惟庸九族,同时杀御史大夫陈宁、中丞涂节等数人。
王蒙什么事都没做,就因为曾经到胡惟庸相府里欣赏过古今名画,就被当成了胡惟庸的同党,锒铛入狱。
可怜此时的王蒙已逾七十高龄,哪里还受得了大牢里的折磨,没过多久,就死在了狱中。
王蒙一生隐隐仕仕,出出入入,反复三十年,就连他的好友倪瓒也曾经写诗告诫:
“野饭鱼羹何处无;不将身作系官奴;陶朱范蠡逃名姓,那似烟波一钓徒?”
只可惜,王蒙并未能将这些劝告听进耳朵里,最终一代名家却是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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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缓缓将心神从“时光回溯”之中收了回来,心情颇为复杂。
在“元四家”中,王蒙的画代表由元入明的启蒙画派,他的独特风格,表现在“元气磅礴”、用笔熟练、“纵横离奇,莫辨端倪”。在华夏绘画史上,王蒙的地位就像李唐、赵孟頫一样,具有承前启后的重要性。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位名家,他的结局竟然如此让人唏嘘。
向南深吸了一口气,将脑海中的种种情绪挥散而去,然后重新在脑海里“观摩”了几遍王蒙创作《秋山萧寺图》这幅画时,所用的技法与笔法。
王蒙最擅长使用的皴法,有解索皴和牛毛皴两种,其特征,一是好用蜷曲如蚯蚓的皴笔,以用笔揿变和“繁”著称;另一是用“淡墨钩石骨,纯以焦墨皴擦,使石中绝无余地,再加以破点,望之郁然深秀”。
所谓解索皴,实际上是披麻皴的变法,行笔屈曲密集,如解开的绳索。
王蒙的解索皴笔笔中锋,寓刚于柔,用这种皴法画山石,笔法沉着稳健,墨色层次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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