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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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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便转向乔泽,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心里有千般万般的话想说,说他这一路有多担惊受怕,说他都为他做了什么:倾尽半副身家、出柜与父亲彻底决裂,还有无数疯长的浓烈爱意与思念,几乎要将他的一颗心撑到满涨得生疼。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也并不打算以此博取什么。

他只是步履平稳地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乔泽的肩膀,垂眼注视着对方漆黑的双眼,安慰似的低声道:“没事了,一切有我。”

除了还在icu昏迷不醒的秦煊,陆承彦无疑是众人中最年长稳重的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出现,听到他这样近乎笃定的承诺,乔泽竟然真切地感觉有被安抚到。

陆承彦总是无所不能的,即使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乔泽也仍然愿意相信他。

还有另一种隐秘的、难以捉摸的情绪在乔泽心底翻涌,让他在陆承彦的凝视下不自禁地朝对方迈了一步,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形成一个拥抱。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陆承彦随即抬手,揽住他单薄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克制而温柔的拥抱。

乔泽愣了愣,脸颊微微发热,在另外两道视线的注目下,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垂下眼睫,把脸埋进了陆承彦怀里,深深吸了口气。

只是短暂地抱了抱,乔泽感觉好多了。

他退开一些,抬头看到陆承彦的脸,忽然想到另一个人。

刚想问他知不知道陆承允究竟去哪儿了,便听见医生来敲门,通知他们道:“病人已经醒了,目前神智清楚,家属可以去探视了。”

乔泽被这个惊喜的消息一岔,连自己刚才想说什么都忘了,忙不迭追问医生秦煊的伤情,跟着他往隔离区走去。

重症监护室有严格的探视时间和制度要求,出于对患者健康和安全的考虑,每次只允许一名家属进入,还要换上无菌的隔离衣。

进去探视的自然是乔泽,段景曜、艾德里安和陆承彦都在外间等候。

乔泽一进去,他们三个之间的气氛便沉寂下来。

就算是活泼如艾德里安,也找不到什么话可说,只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安静地等待那人出来。

icu里也是一片沉静,只有监护仪器有节奏地发出细微的嘀声。

乔泽谨记着医生的叮嘱,把脚步和呼吸都放得极轻,小心翼翼地靠近秦煊的病床。

病床上的男人脸上罩着呼吸机,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裸露出的肤色苍白到几近灰败,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流露出一点生命的气息。

隔着透明的护目镜,乔泽看清那人的面容,霎时便忍不住眼睛一红,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往下淌。

秦煊也正努力地睁眼看他。

看到他哭得发抖的样子,呼吸面罩里氤氲起朦胧的雾气,嘴角勉强扯出一点笑意,反过来安慰他道:“别哭啊,我又没死……”

“都说祸害遗千年,离我死还早着呢。”

乔泽听见男人低哑的、接近气声的声音,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玩笑语气,净说些死不死的不吉利的话。

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一边哭一边也挤出了个不怎么好看的笑脸,眼泪流得愈发厉害。

乔泽还正伤感着,便听秦煊又叹息似的幽幽冒出一句话:“你再哭,我都要硬了。”

怎么到这种时候还能耍流氓!

果然男人只有挂到墙上才会老实,乔泽没好气地想。

但真要生气,又气不起来,到底是止住了眼泪,红着眼圈嗫嚅片刻,开口问秦煊:“……为什么?”

为什么救他、为什么追到美国来、为什么明知道真相还这么执着,当初又为什么接近他、为什么要骗他,既然是骗他又为什么做得这么真,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无数的疑问,其实都指向一个答案。

而他们都对此心知肚明。

秦煊感觉到乔泽在凝视自己,他半眯着眼睛,眼尾细微的纹路带着笑意,牵了牵嘴角,却没有说出那个字。

“我不希望这成为你的负担。”

他的声音还是很低哑,但换了一种语调,不再是轻佻不着调的态度,几乎可以称得上郑重。

“我做的所有事,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我犯过很多错,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混蛋,你不需要因为烂人真心就觉得感动,愧疚或者感激,原谅我、选择我……”

男人瘦削修长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乔泽又朝他靠近了一步,却记得医生的话,不敢碰他,只轻轻触了触他的指尖。

秦煊闭上眼睛,好像说得累了,缓了缓才接着说下去:“这是我的选择,不是你的——你是自由的,永远都是。”

自由?

乔泽有时也分不清这个词语的定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很自由,从小就独立、自我,从心所欲,相信一切都可以靠自己做到。

所以他在某些事情上,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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