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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我的第一任武术教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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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开口。日本鬼子就架起了干柴,要将他们活活烧死。在这种情形下,家公挺身而出,救了几个长者,用自己的齐眉棍当扁担,给日本鬼子当挑夫。一路上,任由日本鬼子打骂,他没有还手。一个汉奸挖苦他,不是说你武艺高强吗?怎么不和人家试试。家公只当没听见。当行至一片前后没有人烟的湖田时,家公突然丢下担子,挥起齐眉棍,刹那间,那7个日本鬼子都成了他的棍下鬼,那个当汉奸的吓得连连喊饶命。我这是第一次听家公亲口给我讲他过去经历的事。我明白他此时给我讲这件事的用心。家公这次对我的教诲,我一辈子受用不完。此后,无论何时何地,我从没有张扬过自己的本事和成绩。

此后,我习武更加用功、刻苦,武艺日渐长进。可我毕竟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争强好胜的心特别强,一不小心,又犯了个错误。那年头,父亲担任共和国最基层的行政当官,可他难以做到政令畅通,主要是千百年形成的宗族势力作怪,那些有着几兄弟的大户人家,每到关键时刻就会倚仗武力欺负人。父亲则单打鼓,独划船,没有兄弟支撑。我母亲曾多次不让父亲当这个怄气的小官。可上级总是不同意。父亲只得服从。我渐渐长大,渐渐懂事,一心想帮父亲一把,对那些刁难父亲的人,我早已记恨在心。那天,父亲安排他领导的几十号青壮年劳力上冬修工地,有户7兄弟的人家,以老大为首的站出来作对,舞着双拳,冲到了父亲面前。我心想:打得一场开,免得百场来。降服了这7兄弟,看谁还敢与父亲作对。我从家里操了家公赠给的那根齐眉棍,冲进吵得一锅粥的会场,一声怒吼,一棍将那领头闹事的老大放倒在地,其余6兄弟先是瞠目结舌,继而一个接着一个地朝我冲了上来。我使出浑身的本领,将这7兄弟全部放倒在地。这是人们没有想到的。我顿时名声大振。我也得意非常,觉得显示了我们杨家的威风。这7兄弟向上级递了状纸,强烈要求撤我父亲的职,赔偿医药费。上级采纳了他们的第二条要求:赔偿医药费。我高低不肯,声言: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你7兄弟挑起事端,又反告黑状,不算男子汉。有本事,再与我较量一番。父亲阻止,母亲责骂,我一概不听。我就像一头斗红了眼睛的青毛牯,晃着犄角,横冲直撞,谁的话也听不进。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家公的耳朵里。他从几里路远赶来,把我叫进我家的竹园里。他说要收回送给我的齐眉棍。我一下就流出了眼泪。我不肯还给他。他说这齐眉棍跟了他几十年,除了打过日本鬼子,从没打过其他人。到了你手上,却用它打了自己人。我辩解:是他7兄弟倚仗势力,欺负父亲,不服从安排。不给他们一次教训,以后会更加捣蛋。家公开导我:有力,有理让人三分,是圣人。因为有力,有理,就不饶人,那是庸人。无力,无理,扰人,是小人。家公边说,边挥起手掌,将身边一根根碗口粗的竹子拦腰劈断。我顿时明白,家公的本领,远不止他教给我的这些。而他时时,事事,都是和善待人,从没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欺负人。我扑进家公怀里,哭着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家公摸着我的头,什么也没说,又把齐眉棍还给了我。

我跟着家公习武的日子,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遗憾的是,家公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多年了,如果他老人家还活着的话,应该是百岁高龄了。可这二十多年来,我总觉得他还活着,我每遇大事难以决断时,我总会情不自禁地说出:“那就去问问家公吧!看他老人家怎么说。”家公毕竟是离开我们了,什么大事都只能靠我们独立思考了,好在家公生前把所有的绝招,所有的真功,所有的看家本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我,这如同一片片金钥匙,帮助我解开了人生旅途上的道道难关。所以,这二十多年里,我每当想起我的家公,忆及我的家公,我的心就隐隐作痛,我多次欲写文章纪念我的家公,皆因手颤抖,眼模糊,被迫作罢。后来,我取了一个常用的笔名,时时刻刻纪念我的家公。我的家公姓李,名祖军,汉寿县聂家桥乡皇城村人氏。我的笔名李程就是这一组文字的浓缩,它虽然不像别的大文豪的笔名那样如雷贯耳,但它寄托着我对家公的深切怀念之情。如今,这笔名已传遍了我家公的成百上千的后辈人之中。他们很多时候索性直接呼我“李程”,而把我别的名字冷落在一旁,甚至忘记干净。

我家公的后人很多,仅外甥男女就差不多有一个排。我母亲是她那一辈人中的老大,我自然也就是我们这一辈人中的老大。按照祖传的家规,李氏门庭的武功只许隔代相传,只许男子相传。这样,先天就赋予了我从家公那里领教真功的优越地位和条件。这点,直到家公去世时的那一刻都未曾动摇。1979年春节后家公一病不起,外祖母发过几回病危通知,待我们从四面八方赶到时,家公的病又有了些好转。到了真正病危的那一次,我则因公出差在外不能速速赶回,路上耽误了两三日,我心里以为再也无法见家公最后一面了。哪知,家公则以他顽强的生命力坚持着,硬是等着我赶回到他的身边,才最终告别了他曾经吒咤风云七十多年的人世间。我永远也忘记不了那催人泪下的一幕。当我刚踏进皇城村时,就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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