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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聆听浩然教诲(6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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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好修改一遍,丰富一下,扩充成一个长篇。《男大当婚》,是我追赶的脚步。1982年在山东,1983年在沈阳,我是比较苦闷的,我不甘心。我要追着时代的脚步走,我不甘心落后于时代。我写了《火车上》,鞭挞时弊。我跟不上,我就开始写自传,写回忆录。1983年7-8月,我到胶东,跑了7县1市。1984年我到济东,走访了84个专业户。今年,我又到了苏中,找到了张松林,我对他说:你不是胜利者,也不是失败者,将来你在百亩荒滩上,可能成为富翁,也可能成为失败者。但你留下了一种精神,留下了经验、教训,这对人类就是宝贵财富。

我在胶东写《男大当婚》,是反映新时期开端,表现改革的必然。我这次到苏中,走了6县1市,找到了我创作的主旋律。对于张松林,我将以他为魂,从他这儿开始,写一组小长篇。张松林等6个人,每个人集资1000元,办起了北坎垦区自联垦牧场。我从胶东,到济东,到如东,从《男大当婚》开始,写一组小长篇,纪念粉碎“四人帮”十年,共200万字的作品。明年,我就回到家乡去,老家的房子维修了,院墙也建起来了,院子里打上水泥地面了,跟我的父老兄妹们生活在一起,写我的自传体长篇。不考虑出版,我想怎么写,我就怎么写。我把自己赤裸裸地展现在读者面前。我们老两口下去,带上一个业余作者下去,会烧饭的,会买菜的,还要会骑自行车的,因为我家离买菜的地方八里,要选一个老老实实的业余作者,为我做点服务性的工作。1986年,在我54岁时,《浩然文集》出了,一组小长篇也出了,我有反映合作化的,有反映改革时期的。我要写人,写人生,写心灵的辙印,写命运的轨迹。政治运动和改革开放仅仅是一个背景。

对我三点不公平:一是从来没有把我作为一个农民作家来看,中国一大群写农村的作家,各不一样。有的是生在城市,为了事业的需要,写农村。有的是生在农村,走向城市,又回到农村。我是一直站在农民中间,写农民。评论家们没有抓住这一点。二是不了解我。别看他们骂我,老实说我的作品他们也没看。我的人生的最后一个句号,我得用自己的行动去画。那些搞评论的,也是鹦鹉学舌,也是做小买卖的,根据市场行情,什么能赚钱,就写什么,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从来就不傲视任何人,从来就不自卑,不觉得比别人低一头。从来就不说假话,不写假作品。我还是认为“文如其人”,还是坚持“写革命文,先做革命人。”有的人,可能是写出一点冠冕堂皇的文章,但内心是肮脏的。我当听到“文如其人”的讨论时,我就觉得抢劫银行的人抢劫银行是应该的,一样可笑。我是有信心的,走完我自己的道路,但我觉得是很艰难的。

我的座右铭是:甘于寂寞,安于贫困,深入农村,埋头苦写。《艳阳天》第一卷只拿了3000多元稿费,第二卷稿费全部交了党费,第三卷没拿到稿费。写作不是为了稿费。我总是写我自己的东西,我决不被人左右。

刘剑波:您对《春天里的冬天》怎么看?

浩然:《春天里的冬天》,依我看应该是属于隐射文学。

刘剑波:我碰到人和事,有感情,但表达不出来。

浩然:一个作家要具备三个本领,一要有生活积累,不是一个人的生活经历丰富,生活就一定丰富。二要有认识生活的能力。老红军、老劳模,他不能当作家,就因为不能认识自己的生活。三要有艺术表现力,包括文字能力,语言的积累。县委书记能认识生活,但不能表现。仅有以上三点还不够。还要用自己的化学元素,去分解生活。三者有机的结合在一起。用后面的两点,分解前面的一点——生活。

刘剑波:我打算按文学史来读。

浩然:这个有必要。读书是肯定的,但一定要写。不然,眼高手低。读和写结合起来,不一定拿出作品来,练笔。青年作者一写就想成名。一写就想发表。一写就端个大架子。不要这样。如果不像画家、演员那样苦练基本功,是写不出好作品的。

刘剑波:我写散文诗之类的练笔。

浩然:不一定规定,写片段。风一来怎么样呀!碰到一个人感到可亲呀?这是为什么呢?分析一下。用文学的笔记录下来。这对将来有好处,写作的时候,可以整段整段放进作品里。

刘剑波:我做梦都想写您的传记?

浩然:你离我太远,教学时间也很紧。我女儿也是教学的,1977年参加高考,离本科线差三分,只考上大学师专班,毕业后当老师。她白天教学,晚上回家还要改作业。忙得很。你教学又忙,如果再写传记,花费的精力太多,也化不来。我建议你还是搞创作,细水长流,自己能搞创作了,写作家传记,也能体谅作家的苦衷。

下午,如东县原副县长、现任县政府顾问金德福应约来我们住处,谈张松林开发海涂,办自联垦牧场的情况,徐春林陪同,1时30分开始,5时30分结束。

晚饭后,和浩然往如东县城大街上散步。他告诉我:北京市委正在给他,管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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