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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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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政啐了一口牙,不屑一顾说:“该是她的,老子一分不拿。”

“老爷子脾气也倔,明着拿分家产说事,暗里是想临死前见她一面。我还不至于小心眼到连这事都不替他做。”

“你到底答不答应,不答应我找丁嘉遇去。”

傅津南没理由不答应,且看祝政有意缓和,自然愿意帮忙。

坐了两分钟,傅津南翻出柯珍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两声便被柯珍接通。电话里,柯珍问:三哥,找我什么事?

傅津南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寒暄几句,傅津南睨了眼对面竖着耳朵听的人,说:珍珍,你爸怕是撑不住了。你抽时间回来一趟,见最后一面,成不成?

柯珍那头当场噤了声。

祝政手舞足蹈提示傅津南,让他再问问,傅津南翻了个白眼,握着手机继续问:珍珍,你给三哥一个准话,能不能回来?

回应傅津南的是一串冗长的呼吸声。

直到电话结束,柯珍都没给他一个准话。

傅津南摆了摆手,朝祝政说:“没戏,”

祝政拧眉,怒骂:“干脆死外面得了。”

傅津南凉嗖嗖睨他一眼,骂他嘴下积德。

中途,祝政被一通电话喊走。

离开前,祝政满脸难看,抓着头交代傅津南:“我要是出什么事,老爷子的后事你帮我照看照看。”

傅津南吐了口烟雾,凝着眉问:“你认真的?”

祝政咬了咬牙,冷笑:“妈的,要找到那狗东西,老子整死他。”

柯珍没有心。

柯珍人在西安。

接到祝政电话,柯珍抱着电吉他,坐在刚演出过的舞台沿,甩着一条腿,问:“死了?”

祝政在那头气得骂脏话。

柯珍听得起劲,低着脑袋时不时弹一下弦,又落在破洞裤的口,有一下没一下抠着。

等祝政骂累了,柯珍才噙着嘲笑,问:“不是不让我回北京么,怎么还劳您亲自请我了?”

祝政喉结堵塞半秒,咽了口气,说:“柯珍,老子没功夫跟你这耗。老爷子如今撑着最后一口气就为了见你一面。你要回来,我——”

“行啊,我回去。”祝政话还没说完,柯珍突然变卦。

柯珍态度转变太快,祝政差点没反应过来。刚想确认,柯珍的话接二连三冒出来。

—回北京可以,你得亲自来机场接我。

—我回北京想干嘛干嘛,别惹我。

—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你得听我的。

祝政冷嗤,咬牙答应她的要求。

柯珍勾了勾唇角,笑眯眯说:“最后一个要求,你得去我妈坟头磕三个头。”

“你他妈还有脸提这个?”祝政踹了一脚凳子,气急败坏骂。

柯珍充耳不闻,将怀里的吉他扔在一旁,手机咬嘴里,双手撑在大腿两侧,直起腰,蹭地一下,一口气跳下两米高的舞台。

双脚着地后,柯珍拿过嘴里的手机,擦了擦口水,放耳边,打断祝政的咒骂:“答不答应在你,回不回来在我。你要不乐意,那我也没办法。”

“祝政,他死不死跟我没关系。”

祝政骂骂咧咧半天,挤出五个字:“得,老子同意。”

柯珍开局胜利,挑眉,故意吹了两声口哨。

查完机票,柯珍把航班信息发给祝政,交代他晚十点半亲自去大兴机场接她。

‘亲自’两个字被柯珍咬得又重又慢,着重体现了她对祝政的要求。

祝政冷脸,笑骂:“老子没聋,听得懂。”

柯珍笑得一脸灿烂,说:“那您记得准时,过时不候。”

话音刚落,那头摁了挂断。

柯珍盯了一阵儿漆黑的屏幕,收敛笑容,抬头眺望着对面的鼓楼,突然有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漂泊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全国巡演今天是最后一场,其实祝政不打这通电话,柯珍也是要回去的。

她之前答应过丁嘉遇,要陪他过生日。只剩一个晚上了,她当然得回去。

飞机晚点,柯珍抵达北京已经凌晨。

折腾了大半夜,柯珍没跟旁人一起凑热闹,一个人戴起口罩,背着橘黄色旅行包,走出机舱。

路过长廊,柯珍边走边开机。

祝政打了十几通电话,全是催她的。柯珍面色平静按住那几通通话记录,毫无波动摁了删除。

走出机场,柯珍站路边等了半天都没打到车。

望着空荡荡的马路,柯珍败阵,最终决定打给祝政,让他到国内到达出口接她。

祝政接完,骂:老子欠你的。

柯珍不当回事。

等了几分钟,一辆黑色吉普停在柯珍脚边,只差一点点就压她脚了。

柯珍皱眉,抬起头,迎上祝政不耐烦的脸,唇角溢出一声冷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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