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4 / 5)
娶了。
不知为何,他原本的歉疚和慌张,忽然间就和泡泡一样,被风一吹就飘得不见了,一想到刚才她被气得双目含泪,原来是这个缘故,萧禹就禁不住有些想笑,丢失了许久的自信和从容,也回到了他身上。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呀。”他手一背,笑了,“没想到粤娘你小小年纪,就想到了自己的婚事,果然是女大不中——”
话没出口,见宋竹抬起脚,似乎又要踩他的样子,又怕得往后一缩,笑嘻嘻地道,“粤娘妹妹,且不说什么才名的事,只说你这么凶,又有谁敢把你娶回家?你说——”
话由未已,宋竹已经挥着小拳头捶了过来,“你还说,你还说!”
萧禹这还是第一次把她气成这个样子,心中实是十分得意,想想上回自己骗她入套,也是用的婚事,也不禁暗怪自己愚钝:早该看出来了,对付这宋粤娘最好的手段,便是从婚事入手,下回她要再作弄自己,可不就有回击的材料了?
“哎哟,可不能打中。”他让了几步,口中笑道,“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粤娘妹妹,难道你都忘了礼仪两字怎么写了么?”
宋竹被他都气得动手打人了,哪里还吃得住他这些调侃?她倒也不追打了,住了手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斜睨了萧禹一会,眼珠子转来转去,俏面上似笑非笑的,她那表情生动得格外趣致,虽然没说什么,但已把对萧禹的不屑表示得淋漓尽致,萧禹看了,倒觉得十分有趣,又有些提防,缓缓退了一步,倒是期待起她的下一步来。
“今日的事,算了。”过了一会,她仿佛下定决心了,一开口,倒是大出萧禹的意料,“瞧你蠢成这样,料也不算故意,我也不和你计较,就这么揭过去吧。”
她顿了顿,又瞪大了眼,似乎是竭力想使自己显得更凶狠一些,偏偏反而是适得其反,更显可爱,萧禹强忍着笑,正要说话时,宋竹又道,“不过,我也只管和你说,就你这人品,也别想娶到我二姐了,识趣些就别抱太大希望,回去同你爹娘说,不要再写信来说亲事了——要是我们家有意把二姐许配给你,说不得你跟着女儿家想要偷看她如厕这些事,我都要一五一十地和爹娘说出来。到时候……我爹怎么看你,可就由不得我了!”
她又哼了一声,上下看了萧禹一眼,摇头道,“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竟会觉得你这样的人才,可以配我二姐,别说二姐了,便是……”
似乎有个字要跟着出来,但却又被宋竹中途截断,硬生生地改了说法,“……便是颜姐姐,我都觉得你配她不上!劝你还是尽早死了这条心吧!——我走了,不许跟上来!”
说着,便把头高高抬了起来,像是一只骄傲的小鸟儿,昂首阔步地从萧禹身边经过。
萧禹被她一席话说得呆若木鸡莫名其妙,等到反应过来时,宋竹早已经走得远了,他要追上去,却又想到宋竹所言:她进山如厕,却和他一起出来,别人看到又会怎么想?只得是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目送她从容下山去了。
再想想宋竹的话,在无限的疑惑背后,又有一股子气慢慢地冒了上来:什么叫做配不上他二姐?什么叫做尽早死了这条心?什么——什么又叫做想要偷看女子如厕嘛!
在世上厮混了这十几年,唯独次次见她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个宋粤娘,表里不一胡搅蛮缠,实在、实在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萧禹愤愤地想:“你且等着,这事儿,咱们没个完!”
觊觎
春日人多,就是山间小道其实也是不时有人来往,宋竹回到姐妹们身边也放下心来,她虽然是耽搁了一会,但所幸并无人留意。宋荇采了一大把杜鹃花,又择了草编了草环,送给两个小师侄玩,一群女眷全都坐在那里编织,见到她来,也便招呼她一道跪坐下来编花环做耍。
今日人多,身为女眷其实并不尽兴,待到回去时,宋竹心里还想着,下回再央求哥哥们带她出来,拿青布围了一片方才自在,又或者就自己在宜阳书院的后山走走,倒也比今日清静——其实今天最主要就是有萧禹败兴,好好一个踏青之旅,倒是被他闹得惊心动魄的,春色没赏到,赏了一肚子的火气回去。
回去路上别无他话,中午男眷在外,女眷在内,两边是分开用饭,吃过饭萧明氏便带着两个小子并萧禹先告辞回去,唯有萧传中还和宋先生在书房说话,宋竹午休起来,自然也是练字读书,到了傍晚,看看时辰便起身去母亲那里,想要请她瞧瞧自己做的手绢。
才走到门口,她便听见母亲的声气传了出来,“……萧家……婉拒……”
然后是二姐淡然的语气,“三十二郎再好,终也不是宋学门人,只这一点便不必说了。儿的婚事,自有爷娘做主,娘自发落便是了,又何必来和儿说。”
这……
萧家、婚事、三十二郎、婉拒……这几个词稍微一入耳,宋竹哪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心中惊涛骇浪,已是怔在当场:难怪今早萧禹被她说得目瞪口呆,原来萧家根本说得不是他,是他哥哥三十二郎——要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