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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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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相信,她要的才不是划过天边便消失不见的流星。

流星固然美好。可她要的,是这漫天的星海。

一颗星星黯淡了光泽,也无法影响这片星空依然的永恒的璀璨。只要她还有抬头的力量,无论她走到哪里,星空永远陪伴在她左右。

他今后还会有别的小马

拍完银河的延时摄影,李伟和安荞没一个过了瘾的,又抱着机器一通猛拍,把这难得的好观星条件利用得淋漓尽致,才开车下了山。

雨下了透的山路又湿又滑,好在安荞这车的性能实在没话说,搭配上她老司机的车技,稳稳当当回到了村里。

还没进村的时候,两人便瞧见了马圈的方向有着明显的光亮。

大概是挖掘机的前灯打开了,亮度直逼大卡车的照射,将那一片都照得明晃晃的。

安荞当下就反应过来。

那匹扇马出事了。

在她开车离开,到拍摄完银河的这段时间里,它又出事了。

她猛踩油门飙到了马圈边上,果然,除了坐在挖掘机里的苏德之外,马圈里还站着兽医和兽医的徒弟。师徒俩正将手里的针头和药水收进车里,而驾驶舱里的苏德将铲斗缓缓降下,直到那匹小扇马完全地躺到了地上。

白天见它的时候,它也是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可那时候的呼吸虽然微弱,好歹肚子还会有起伏。

可此时的它,已经丧失了所有的生机。

着地的一瞬间,绑在它肚子上的拖车绳松了。红晃晃的勒痕是它在挣扎时被擦破的皮肉,被挖掘机冷极了的灯光照得格外明显。

安荞眼神瞥了眼李伟,他便会意地带着相机,跟她一起下了车。

兽医比苏德先看见了赶来的安荞,叹口气:“没用了,已经没气了。”

他还以为,安荞是苏德叫来帮忙的。

可安荞看着地上那匹马,总不能相信它就这么死了。明明几个小时前,她开车路过的时候,它还好好地站着。两条绳子也绑在了合适的位置,根本不可能勒出这样惊心动魄的痕迹,也不会让它在死前痛苦成这样。

兽医瞧得出她的不可置信,又长长叹气。看了眼李伟手上的相机,摆了摆手:“这就别拍了,不吉利。以后拍点治好了的。”

李伟看向安荞,得到了她肯定的点头,他才把镜头盖起来,不再动手。

兽医的徒弟还在收拾着刚才抢救时所用到的医疗器械和药水。

安荞站到了马边,小徒弟没见过她,自然而然地以为安荞是马主的家里人,不禁跟安荞叹道:“其实本来能救的。我看了它的伤,估计就是晚上吊着吊着有了力气,觉得饿了,想到处走一走找找吃的,又没个章法地绕起了圈子,就把肚子上的绳子缠紧了。缠紧了难受,就在这里挣扎。一来二去,刚养起来的力气一下子花光了,一口气没上来……”

安荞心里说不上来得压抑。

“就算是缠住了,难道这么短的时间,也会?”

小徒弟眼神低落:“要不说可惜嘛。但凡早发现个十几二十分钟,说不定就救回来了。你们已经发现得很及时了,我跟师傅到的时候还喘着气。就差几分钟的事。就是这最后一口气。”

十几二十分钟。

也就是说,倘若,刚才她载着小伟去拍星星的时候,倘若留在了马圈,制止了小马胡乱地走动…或是她拍完了银河就赶紧回来,比苏德更早一步赶到这里……

她曾经有不止一次机会,能救下他的马。

但机会就像捧起来的水,掌心微微颤动,它便从指缝之中划走。

他的马还是死了。

兽医和徒弟开着车走了。

安荞没再让李伟拍摄,小伙子也有眼力见,没留在这里,从安荞车上拿了三脚架,就带着白手套离开了。

安荞站在了小马身边,与侧坐在挖机驾驶舱,只悬出两条腿,弓着背抽烟的苏德对视。

他坐得那么高,可他的神态却低进了地里,混乱泥泞。

烟雾在夜色之中倾泻而出,又很快消散一空。

夏天快过去了。

他失去了哈日的孩子,失去了哈日,现在又失去了它。

这片草原,可以说每天都有人失去自己的马。对生意人来说,马是招牌,是商品。但对牧人来说,马是家人,是战友。

仅仅在多兰出事的几天后,他又一次没t有保护好他的家人。

安荞仰望着抽着闷烟的他,久久没有说话。

她蹲下身,盖上了小扇马的眼睛。小家伙可怜,年纪轻轻,不是什么优良的品种马,上一任马主连留下孩子的机会都不曾给它,为了更好卖个价钱,匆匆阉割了就卖到了坝上。

孙力买了它,却也只是放在山上让它自己吃草。

那个春天,它大概以为自己得到了自由。

而后夏天来了,坝上迎来了旅游旺季。它被带上了笼头,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工作。白天工作没个停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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