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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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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个火盆来吧。”顺手掀开了锦被,遍布锦榻的信笺尽然显露。

缀锦没敢多探究,不多时抱了火盆进来,彼时元月已将信笺收拾成厚厚一摞,火盆刚落地,那一摞信立马挪了地方。

元月打亮火石,稍作踟蹰后把火石丢到盆里,盆内登时蹿起一簇火苗来。

看清那些是公孙冀写给她的信以后,缀锦心情格外复杂,不知该替她高兴还是惋惜。

再厚的信,终究是纸做的,不经烧,不消多时,盆里便铺满了灰烬。

元月忍不住呢喃:“他,不会回来了。”

杜衡信上说,公孙冀的尸首找到了,士兵是凭尸体腰间别着的一块儿绯色玉珏辨认出他的身份的,那玉珏上分明刻着两个字:勉之。

而那块儿玉珏正是她送给他的,“勉之”二字也是她花了半个月亲手刻上去的。

他当真,不会回来了。

二月二十六宜嫁娶。

铜镜里,倒映出一张清瘦的面容与一道忙碌的影子。

“姑娘生得真真美丽动人,同六殿下真乃一对璧人。”喜娘为她戴上发冠,对镜摆弄许久方才满意,“吉时快到了,姑娘瞧瞧,可还有哪处不满意的,老婆子好趁这会儿再调整调整。”

元月摇头浅笑:“不必了,我很中意。”

嫁衣是宫中数十位绣娘花半月时光精心裁制的,头上的凤冠是宫中能工巧匠重金打造的,就连这化妆用的胭脂水粉亦是皇后娘娘特意派人送来的,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杜阙杜阙,阙,缺陷也,不满也,而缺了一角的月亮,何尝不是一种缺失?

她与他,实不枉一对“璧人”。

告别了父母,元月由喜娘搀扶逶迤出府。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元月真正意识到——她真的要嫁人了。

许夫人呜咽之声隐约传来,惹得她鼻尖一酸,欲抬手拭泪,喜娘有所觉察,低声提醒:“姑娘,略忍一忍,擦花了妆不吉利。”

元月无言,是啊,不吉利,大喜的日子,该高兴些才好,于是默默垂了手,微微牵起嘴角。

皇子成婚,排场盛大,百姓们一大早安排好家中活计,不约而同前来观礼,大家伙儿你挤我我推你,很是热闹,为这场婚礼添了些烟火气。

忽而,人群中炸出一声高喊:“新郎官来啦!”

紧接着,人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彻底沉不住气了,男女老少的惊呼从四面八方破风而来。

元月一声不吭,手心却出了层薄汗,多年不见,不知杜阙是否仍如往昔那般瘦弱?

思量间,有限的视野中多了一抹红,盘旋于脑海中的纷繁思绪戛然而止,是……杜阙来了?

“阿月,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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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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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修长的手探过来,停在元月身前,赤色的袖口稍稍往后一滑,露出一根略显陈旧的红绳,她莫名觉着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阿月,天色不早,莫要误了吉时。”恍惚之际,杜阙道。

她瞧得清楚,说话时他的手又朝她的方向伸了一分。

喜娘当她是不舍家人,一时伤心得愣住了,便暗暗推了下她。

元月如梦初醒,耳根子不觉烫起来,试探着伸出手,一点一点碰上杜阙的掌心。

杜阙极轻地笑了声,慢慢合拢五指,牵着她缓步前行。

花轿近在眼前,杜阙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元月颇感不自在,暗中使劲抽手,两方僵持不下时,杜阙的声音拂过耳畔:“阿月别因此而厌我,我放手就是了。”

说罢,竟真的松了手。

元月默然,不想分辨什么,借着喜娘的搀扶钻进了轿子。

一路上吹吹打打,轿子入了皇子府。

杜阙去前厅招待客人去了,元月则被婆子丫头簇拥着回了婚房。

“姑娘,您且安坐等候,奴们先退下了。”仆从们关好门出去,偌大的屋里登时悄然无声。

元月紧紧攥着手,心中很是不安,难不成她真要和杜阙行洞房之礼……?

不。

她咬着嘴唇,不顾礼数自个儿掀开盖头,起身奔往门口。

指腹触及门框之际,身躯猛地一颤,一旦出了这道门,无异于抗旨不遵,元家……那手终又收了回来。

元月回望铺满各色果干的喜榻,眸色黯然,悲凉一笑:“早生贵子又与我何干?”

不愿挨着那寓意美满的地儿,她挪步坐到凳子上,眼见桌上摆着酒,便顾不得许多,一味想着借酒浇愁,满满斟了一杯,送入唇齿之间。

酒不算烈,她干脆埋头痛饮起来,少顷,酒瓶见了底,然双目依旧清明。

元月哭笑不得,都怪小时候好奇心太重,见大人们每每相聚,饭桌上总少不了酒,就以为酒是什么好东西,日思夜想着谋划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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