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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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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去一中找梁辰勇了。”

荀秋猛地一噎,懵怔地转头看了过来。

夕阳的清辉落在女孩儿微红的眼角,被水洗过的眸子盈盈雪亮,好像春日里的涓涓溪流,清澈澄莹,波光粼粼,额角的湿发乖顺地粘在一边,她的侧脸线条柔美素冷,耀目灼灼。

严知后知后觉地紧绷起神经,慌忙移开了视线。

薛均开始说他和严知去一中的事。

一如肖老师所言,梁辰勇确实一中的物理第一名,而且他落败后并没有要求走后门,一切都是委员会的安排。

梁辰勇知道这件事后很愧疚,反复道歉,他也找过老师,结果并没有改变,甚至连累自己也被父母和老师责怪。

孩子们的力量是有限的,拗不过爱贪图捷径而罔顾公平的家长,撼不动委员会那些翻手为云的上位者,也劝不了那些置身事外不愿受到牵连的老师,他们要去哪里讨回公道?

竞赛已经不是单纯的学术切磋,而是关乎高考加分项、省际关系联络和当权者的脸面,孩子们不过是任凭拿捏的棋子罢了。

“这件事不是你倒霉,也不是你的错,你明白吗?”

争斗、暗涌、偏见,年少的孩子提早窥探到成人险恶社会的冰山一角。

可少年们总是笃定,遗憾一定只是不公世界腐烂的疮疤,等到他们成长为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的人以后,这种事就绝不会再发生。

一如17岁的薛均,也会做一些“终有一天”的美梦。

荀秋垂下脑袋,双手交握,抚住了急促的心跳。

原来他明白她在为什么事情流泪,原来他的“终有一天”是这个意思。

荀秋的爸妈是从庄稼地里走出来的,荀令二十岁的时候,国家恢复高考,当时的社会普遍认为种地没有大出息,荀令也跟着这股浪潮,放弃了家里的土地。

虽然最后没有考上大学,但读书给荀令带来了更广阔的眼界,那时荀秋的哥哥已经出生,荀令和陈雯带着孩子,跟商贩子在浙江往新疆一带来回贩卖纺织机器,赚了不少钱。

四年后,荀天到了学前年龄,一家人回到了江城,在市区中心买了房子。

一开始只是做做小生意,在住房旁租了店铺,什么都卖一点,包括洗衣粉、小食品、牛奶、蚊香之类。

几年后荀秋出生,他们赶上江城出政策,开辟了开发区经营广场,荀秋的爸妈就把店铺搬到江对岸,拿到几个总经销权,开始做副食品批发,主营牛奶和药酒。

他们家的经营模式是,荀令在经营广场管店铺,陈雯在市区管仓库。经营广场的买家很多,他们会在店铺下单,之后荀令把订单发过来,陈雯则带领几个业务员一起发货。

为着荀令不会做饭,经营广场的店铺请着一个煮饭阿姨,每个月500块钱,主要做中午。

这个周六,正是外婆和妈妈回区县去了,荀秋独自在家,等爸爸带王阿姨回来做饭吃。

时间已经过了7点,荀秋摸摸饿得扁扁的肚子,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没回来。

她躺在床上看了会儿杂志,又想起刘老师安排的国外名著鉴赏还没有完成,荀秋按亮台灯,从书包里面拿出了《安娜卡列尼娜》,一边看,一边拿笔记录感想,准备用这些应付作文课上的演说。

荀秋讨厌周二的作文课,因为刘老师总喜欢喊同学们一个个上去做演讲,美其名曰锻炼他们的胆量,可无论锻炼几次,荀秋一上台就会觉得很紧张,被同学们一盯,浑身都在发痒。

下周就要轮到她了,荀秋叹了一口气,也许这个世界根本容不下内向的人吧,她应该努力外向起来。

门口突然传来响动,荀秋放下书,扶着房门看了一下,爸爸难得露着个笑脸,正在招呼后面的人换鞋,就着玄关昏暗的灯光,荀秋看清了那是一个很瘦的女人。

“爸爸!”荀秋喊了一声。

荀令抬起头看见她,身后的人也探出脑袋,对她笑了笑,然后转头问荀令,“这就是荀秋吧?”

荀令点头,又对荀秋说道,“这是你王阿姨的女儿,今天我们吃她做的饭。”

“哦,好的。”荀秋不甚在意地点点头,转身就要回去。

荀令喊住她,声音有点生硬,“没礼貌,怎么不知道喊人?”

荀秋还没说话,那个女人便着急维护着,“喊了喊了,别对孩子这么凶。”

她转向荀秋,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荀秋好素净啊,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应该要打扮得鲜艳一点吗?”

“还是学生,打扮什么。”荀令这样说。

那女人走过来拉住荀秋的手,又左右看了看,夸赞道,“好漂亮啊。”她转向荀令,“肯定是平时管得很严吧,小小年纪一本正经的。”

荀秋不习惯陌生人的触碰,有些别扭地抽出了手。

吃了饭,爸爸和她带着荀秋去逛了商场,试穿了人生中第一条裙子,荀秋记得这条裙子,是那个时代很流行的白色雪纺裙,带着商场里边有香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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