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1 / 3)
应该,不会放弃我吧。
她没有闯入病房,她从来就很乖。她想,安姐姐既然有意支开她,那就,不能进去吧。
其实,她只是害怕罢了,害怕看见外婆的咄咄逼人,害怕看见安姐姐的步步退让。害怕亲眼见证她最亲的人,把她最爱的人逼到放弃。
她只能心慌无助地靠着墙蹲下,抱着怀里的一次性餐盒,在食物的温热里,寻求一点安心。
终于,门开了。
安寻像经历了一场乱仗,身心疲惫,出门看见了小丫头,才找到了一点慰藉。望着她,眉眼松动了柔软,克制着情绪,莞尔一笑。
早餐买来了吗?怎么不送进去?
姜亦恩顿了片刻,才敢跑上前去抱住她,一时间,像抱住了她的全世界。
沉吟半晌,涩涩吐出一句呢喃:
安姐姐,辛苦了。
安寻眉稍一惊,她好像,又被小丫头看穿了,心口瞬间涌上了酸疼,眼前,又被一层水雾温润了。
小丫头拥她靠在肩头,给了她支撑的力量,在她的耳边,送来久违的温和。
我知道你让我出来是什么意思,我外婆不好对付。可是你那么好,我相信我外婆一定会喜欢你的。不喜欢也不重要,安小爱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不需要特地讨我家人的喜欢。知道了吗?
安寻心头一软,轻声回答她:
重要啊,因为她是你最依赖的家人,你很在意她的看法对不对?你在意的人,我怎么能不在意呢?你放心,你外婆没有为难我,我们只是打了一个赌。
姜亦恩眼底闪过一丝新奇:赌什么?
赌你是不是个幼稚鬼啊。安寻浅笑打趣。
姜亦恩已经想明白了外婆入院的缘由,安寻满眼无助地问她是不是真的放弃留学指标的时候,她脑子里懵了一瞬。其实,她迟迟没有回复国外校方的确认邮件,在从病房出来以后,她才最后敲定了这件事。
她已经从那个眼神里看到了,如果她真的放弃,她,她们,会有多失望。
那你赢了吗?
我怎么可以,让你输。
安寻眼里笑意盈盈,亲吻了女孩的侧脸,答案不言而喻。
小恩,谢谢你没有让我后悔。
所以,据理力争、苦苦坚守,只是因为,我也不能让你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安寻:外婆好凶(委屈嘤嘤)
姜亦恩:不听老婆言,吃亏在眼前!(摊手)
安寻不放心留小丫头一个人在医院陪护, 回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又折回了医院,还给姜亦恩整理了一些换洗衣物带了过来。她自认作为一个外人,不方便过多打扰, 只能有需要的时候进去搭把手。
深夜, 办公室里,留了一盏幽光。长夜漫漫, 狭窄的沙发,连辗转反侧都是奢侈。
姜学尔的话在安寻心里留下一个烙印, 滚烫的铁在她小心包裹好的胆怯上烫出了一个洞。她从来没有对姜亦恩提起过,其实对于她们的感情, 她是不自信的。
家人的一再离开, 早就让她认清这世上没有什么长久。时时在意着女孩微小的渴求,发现一点点空缺都去尽力补足,是为了救赎女孩, 也是为了压抑自己患得患失的恐惧。
半夜醒来, 走廊外头一片嘈杂, 伴随着刺耳的敲门声, 苏问打来电话, 说医院突然涌进一群持刀的暴徒,让她待在办公室里,千万别出来。
可是, 她已经站在门外了。
走廊黑压压一片向她涌来, 不是暴徒, 是家属, 曾经医治失败的那些患者的家属,全部面目狰狞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除颤,心肺复苏, 抢救失败,宣告死亡一字一句,都化作了碎石尖刀向她乱砸,身上涌动着猩红,不是她的血,是无数死在冰冷手术台上患者的血。
回头,是秦诗捧着玫瑰花望着她,笑得狰狞又狡猾,顷刻,玫瑰花束向她迅猛而来,朵朵散开在脸庞划过,留下道道血痕。
耳旁,像空谷里反复追来的回音,寂寥可怖。
你没有资格哭!
趁早脱了这身白大褂!
就是你的自以为是把陈老害了!
她痛得无助,捂着耳朵蹲下,黑暗漫着猩红滚滚而来,几乎就要吞噬了她,直到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道光亮。
安姐姐!小心!
女孩,凭着一己之力,把她推回了办公室里,挡在门外,挡在暗涌和她之间。她拼命推着门,却怎么也推不开。她哭喊着,求助着,麻木地一下一下重击着冰冷的门,依然无济于事。
不要!不要!我求你不要
喉咙喊到嘶哑,撞得力气耗尽,终于,门开了。
黑暗褪去了,女孩的背后赫然立着一把尖刀,浑身浴血地躺倒在她的怀里,奄奄一息。
小恩,小恩你醒醒!你不可以不可以!
抬头,是老人疾言厉色的脸,痛斥她:安寻!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就是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