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苍狗谣一(2 / 2)
有人乐得吹了一声滑稽的口哨。张干事应声转身,一排年轻人漠然望着她。张干事痛心疾首说:“你们都是大夫!知识分子!都受过高等教育!”
杨胖子说:“张干事,用不着您提醒,他们都不是弱智儿童。”
张干事越过众人头顶,说:“黄教授,您出来一下。”
黄头被张干事带到小雪纷飞的院子里。
“您是教授,是头头,怎么能支持吃烤馒头?”
黄头愁眉苦脸望着雪粒。骤然从温室出来,他有点冷,一冷就毛细血管收缩,面部苦黄苦黄,一滴清鼻涕呼之欲出。
“张干事,请您别叫我教授,我是副教授,这是之一。之二,胃疼不吃点东西难道真让他们去看病?”
“显然是假话,是借口。要是毛主席在世,人们敢这样?”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没研究过这个问题。”
张干事被黄头的书呆子气弄得无可奈何。杨胖子却在流病室的玻璃窗后恣意点评张干事。“你们看她那张干巴苦黄的老脸!还是中共党员,还想当书记,本身形象完全是个饥民,整个体现出对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不满。啧啧,好烦人嘛。”
张干事回党办时预感到所里会出问题的。思想政治工作如此涣散,不出问题才怪。张干事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痛苦地考虑:作为党员,副科级干部,她应该管,但她没有权。李书记有权却又有病。她的事业怎么总是如此坎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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