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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7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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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也跑来哭穷,说没有银子还,让我可怜他。可有人却说他有银子,想赖账。我原来想将它交给马荀去办,但马荀刚上任,就让他去一个相与家催讨欠银,这样不好。这件事还是我来办!”茂才看看他,摇头笑着拿起一件皮袍子打量起来。

过了两日,吴商人果然上门,一进门就趴下放声大哭。致庸皱起眉头,看着马荀道:“这位相与是?”不等马荀回答,他接着吩咐道:“高瑞,快把这位爷请起来!”高瑞上前拉吴商人,吴商人赖在地下不起,越发哭得厉害。马荀看着他话中有话道:“东家,这是吴东家,东城有名的商号万利发就是他的生意,专和蒙古牧民打交道,经营活牛活羊,外加皮张羊毛,可有的是银子!”致庸微微一笑:“吴东家,你有什么难处,站起来讲。你老是这么哭,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呀。”说着他问马荀:“这位爷一共欠了多少银子?”马荀翻账簿道:“去年三月,吴东家借复盛公钱庄银子八万两做羊毛生意,说好三个月,月利二厘五,一个账期外加一厘二,这都过了一年了,整整四个账期,他一直拖着没还。”

吴商人还在地下哭:“乔东家,我不是不还哪,我的生意赔了,我让人家给骗了,八万两银子的羊毛卖出去,分文没有收回来呀。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生意砸了,没钱还账,一家人吃的也没有,我一天到晚净想跳黄河的事了!”致庸想了想道:“好了好了,你站起来说,你家里这会儿到底还有什么?八万两银子呢,你总得还点什么吧?”吴商人听出了点意思,抬头拭泪装作可怜道:“我家里我家里除了一处房子,供家人遮风避雨,再没什么了。”一旁的二掌柜忍不住插话:“东家甭听他的,有人说他特有钱,不行就和他上衙门打官司!”致庸看他一眼:“说什么呢!我们生意人家,因为几个钱就和相与打官司,以后谁还敢和你来往?”吴商人偷觑致庸和二掌柜,暗暗以为得计。致庸道:“啊,吴东家,那我问你。你可是欠我八万两银子,这不是小数目啊。你没有银子,我又不能要你的房子,让你一家大小露宿街头,那你说说家里还有什么可以还我?”吴商人搔头作愁苦状:“我我现在穷得每天提着个破箩筐沿街叫卖花生仁,除了房子,就这只箩筐了。”说着他又哭起来。致庸赶紧道:“那好,我信了你,明日你把箩筐拿来,再给我磕个头,咱们的账就两清了,行不行?”吴商人哭声立停,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现出惊诧的表情:“乔东家,您的话当真?”致庸道:“当然是真的!我说过不算数的话吗?”二掌柜此时忍无可忍道:“东家,这可是八万两银子呀!”致庸装作很不高兴道:“八万两银子又怎么样!和人命比起来,这算不得什么!”说着对吴商人道:“好了,你走吧,别忘了明天这时候,把箩筐给我送来,咱们磕头清账!”

吴商人高兴得屁滚尿流:“好的,乔东家,怪不得人都说你是活菩萨!我明天一准把箩筐给乔东家送来,再给乔东家磕头。我我走了!”说完他爬起来,忙不迭离去。致庸脸色一沉,吩咐高瑞:“出门盯着这个姓吴的,看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回头来告诉我!”高瑞点点头,应声而去。

且说这高瑞跟着吴商人串巷,一直跟进了包头最有名的烟花之地梨香院。一间富丽堂皇的小包间内,吴商人的声音隐约传来,高瑞四下看了看,慢慢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吴商人在那里调笑道:“心肝儿,这么大一锭银子,连我爹都舍不得送,今儿送给你了。”那妓女一阵浪笑:“瞧你这一身打扮,够臭的,还有银子孝敬我,真不易啊。”吴商人笑道:“我的儿,你知道啥?甭嫌我这一身衣裳破烂,这叫行头。今儿我穿着它,白挣了八万两银子!人都说他们乔家人是糊涂海,今天我一试,果然不假!老子甭说八万两银子”

高瑞毕竟年纪轻,听到这里,一时兴起,猛地推开门闯进去。那妓女在床上尖叫了一声,吴商人也吓了一跳,急问:“你你是谁?”高瑞盯了吴商人一眼,确认后,哈哈笑着道歉离去,他走了老远,还听见背后隐约传来吴商人好一阵咒骂。

第二日一大早,吴商人果然来到,又要咧嘴装哭。致庸手一摆,问道:“箩筐带来了吗?”吴商人点点头,把箩筐放在他面前。致庸看着箩筐道:“哎哟,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箩筐不一般呢。”他对茂才及马荀等招呼道:“你们都过来看看,这不是一般的箩筐,这个箩筐价值连城啊。”吴商人脑门上开始出汗。致庸回头:“哎对了,吴东家,不是说还要给我磕头吗?磕吧。”吴商人如蒙大赦:“乔乔东家,我磕了一个头,咱们的账真的两清了?”致庸很认真的样子道:“对呀,我乔家几代经商,守的就是个信义。我说过的话怎么能忘了呢,磕吧,磕了头咱们就清账了!”吴商人急忙趴下磕头。致庸端坐着道:“好了,头也磕了,箩筐我也收下了,你走吧,咱们的账清了!”吴商人不起来,仰着头道:“乔东家,咱们可是君子一言,驷马”

致庸笑笑,从袖筒里取出借据,递给吴商人道:“你可以在这里当众烧掉!”吴商人一怔,赶紧接过借据,哆嗦着手放在火上点燃,脸上禁不住现出喜色。一抬头,却发现众人都用憎恶的目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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