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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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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随从,当日下午便登上去往北京的列车。沈玉桐则去奉贤安排好工厂的事,又回到城内联系顺和。

李永年这些年坐镇幕后,出面管事的大都是李思危。李思危比沈玉桐年长不了几岁,虽然并未有过交集,但上海滩有钱人的圈子就这么大,对于李思危的为人,他早有所耳闻。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行事狠辣,张扬狡猾。简而言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整天下来,沈玉桐已经打听清楚,这次断他们盐运的事,全都是李思危的杰作。

但他想不通对方为何要这么做,双方合作十余年,沈家在上海滩的地位,早就根深蒂固,李思危实在没理由为了那几家淮扬盐商,得罪他们沈家。

他还真相看看这个李思危到底搞什么名堂。

接到沈玉桐的电话,李思危倒是很愉悦爽快地答应面谈,两人约好晚上在杏花楼吃饭。

杏花楼是粤菜,沈玉桐道提前订好了包厢,他准点到达时,李思危人已经先到了。

看到沈玉桐被小二领进来,李思危忙起身堆着一脸笑迎上前,殷勤地伸出一双手:二公子,好久不见。

他今日穿一身笔挺的白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只恨不得在脸上写下摩登英俊几个大字。

相较之下,沈玉桐只穿着一件灰色衬衣和西裤,还因为忙碌一日,裤子上隐约留下了褶皱。但气质这种东西,并不是靠打扮就扮出来的。世家公子浑然天成的贵气,是李思危生长的南市老城厢里孕育不出来的。

何况他的还生了一张巧夺天工的脸。

无论如今拥有多少权势和财富,面对这样的人,李思危都有种本能的自卑。

沈玉桐与他握了握手,笑得温文尔雅:李少爷,你好!

李思危虚揽着他的肩膀,热情地领他往内走:二公子,请坐!

沈玉桐从善如流。

李思危亲自为他斟上一杯茶,似是随口道:最近去听佟老板的戏,都没见到过二公子。

沈玉桐客客气气道了声谢,眉头却微微蹙了下,心道莫非这混账玩意找自己麻烦,是因为上回自己拦了他强行请佟如澜吃夜宵这事?

思及此,他又舒眉一笑,道:最近盐厂忙,经常待在奉贤,很少回夷场。

明白明白,李思危点头,笑盈盈道,二公子办精盐厂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业,那肯定是忙得很。

沈玉桐拿起青花茶杯,优雅地抿了口,轻飘飘看向对面的男人,似笑非笑道:既然李少爷说办精盐是利国利民之事,怎么还断我们盐运?

李思危一拍桌子,做出一副懊恼状:二公子这话可是冤枉我了,虽然顺和是我在打理,但断你们沈家盐运这事,真不是我做的,是我叔叔被那几个淮扬盐商撺掇发的话。为这事,我还跟他老人家吵了一架,但你也知道,我叔叔是顺和老板,他决定的事,我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改变。

沈玉桐笑: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了李公子。

可不是么?李思危咧嘴一笑:不过二公子放心,我肯定会继续劝说我叔叔,争取早日恢复你们沈氏的盐运。

沈玉桐不知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货,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道:那就有劳李少爷了,不知道李公子这边需要我们沈家做点什么?

李思危啧了一声:二公子不会以为我要趁火打劫,问你要钱吧?虽然我李思危比不上二公子富贵,但也不缺钱。这事原本就是我们这边做得不对,我就是想让二公子知道,我李思危不是那种人。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又才继续,我也就是想和二公子交个朋友而已。

沈玉桐客气道:李少爷想和沈某交朋友,是沈某的荣幸。

李思危朗声大笑:行,我们边吃边聊。

原本沈玉桐以为李思危搞这小动作,可能与佟如澜有关。佟如澜清高,捧他的老爷公子不胜枚举,但不到万不得已,他连局都不去。李思危为捧他,花了不少钱,时至今日仍旧没得到任何回应。

而当今上海滩,都传佟如澜是他沈玉桐的人。他没刻意去辩解,是因为将对方当做朋友,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如果李思危是为了这事,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一顿晚餐吃下来,除了一开始进门随口问了一句,李思危对佟如澜只字未提,而且殷勤得过分,三句不离要和自己做朋友。

沈玉桐并非迟钝之人,他这样的身份加上这副好皮囊,从小到大收获了太多爱慕,其中自然也不乏男子,毕竟上海是走在时代前沿的大都会,断袖并非稀奇之事。

对于李思危的事迹,他亦有所耳闻,这人好男风不是秘密,与男戏子和小倌儿门的风流韵事,一箩筐都装不下。

这一番聊下来,李大少爷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什么交朋友?只怕是要把他当兔儿爷。

沈玉桐只觉荒谬可笑。

原本他还虚与委蛇地应付着,但到底是世家公子,天生的傲气傲骨。到后来,简直敷衍都懒得敷衍,直接放下筷子,叫来小二结账,拱手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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