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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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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桐皱眉:这些年局势混乱,又受洋货冲击,上海工商业也不好过,他们一来就加一成的税?多少人承受得起?

这些人只顾自己抢地盘,哪会管百姓死活。龙震飞是李司令的左膀右臂,如今上海的事都由他出面打理。她个铁腕做派,上任没几天,就已经开始清查报社,紧接着便是提税的消息,只怕上海滩日后很难有安宁。说到这里,沈玉桉愤愤地冷哼一声,回头让小龙少来我们沈家,我们现在可高攀不起。

沈玉桐轻笑:大哥,不管龙叔要做什么,跟小龙也没多大关系。

天真!沈玉桉轻斥,小龙是龙震飞的儿子,子承父业懂不懂?他爹做的每件事都跟他息息相关。况且小龙自己也没少干混账事。

你大哥说得没错,沈老爷子开口,玉桐你以后还是少跟小龙来往。不说别的,龙家能在上海待多久还说不定呢,万一以后失势,就算影响不了咱们沈家。你这个龙少爷的好友,只怕会受人奚落。

我晓得的,沈玉桐点头,我在奉贤待得时间多,小龙回来这一个多月,加上龙家晚宴那次,我和他也就总共见过三回。

沈玉桉像是忽然想想起什么似的,咦了一声问:对了,你这每次回洋场,五天能有三天晚上出去跟朋友喝酒。我也没听说你是去堂子里,到底是些什么朋友,一喝喝整夜。

沈玉桐欲盖弥彰般咳了声,道:是没去堂子里,就是在朋友家里,喝喝酒聊聊天。

沈玉桉也没多问,只道::反正现在外面乱得很,你自己有点分寸,别让爸爸和我担心。

知道的。

当然,他也就是嘴上说说,他一个月也就能和孟连生待上几天,可没想过连这点时间都剥夺。

只是王存志的死,即使他没再追根究底,心底到底留下了点芥蒂。

至少对孟连生,他得多花点心思在他身上,尤其是最近这局势,一不小心就得泥足深陷。

王存志的死,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甚至有消息将矛头指向警署,只是没能激起半点水花,一来是没证据,二来是报刊被管控,对警署不利的消息,根本见不了天日。

因而这场大波,也就持续了几日,便如风一样散去。上海滩这片地方,每天都在发生大事发生传奇上演,没有哪一桩能长久地占据老百姓的心。

加上年关将至,再难的岁月里,过年也少不了热闹喜庆。

去年沈玉桐在自流井过年,今年终于与家人团聚,他也不愿意困在烦心事中,只想好好陪老父亲和家人过上一个团圆年。

到了正月走亲访友,也是忙得很,只抽空与孟连生吃了顿饭。

过了正月,另一桩大事,就彻底湮没了王存志的死。

因为提税,华界一些商人宣布降薪。资本家向来是利益当先的群体,上头对他们的盘剥,最终买单的是比他们更低的工人阶级。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无论发生何事,倒霉的总归是老百姓。

此时上海开埠几十年,深受国外思想影响。虽然还没有成型的工会,但这两年为了维护工人阶级的权益,有人建立了工人俱乐部,罢工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

这回多家工厂宣布降薪,自然引起工人不满。几日下来,多方响应,在南市开启了也一场轰轰烈烈的罢工。

沈家在南市有工厂,怕工人们受影响,沈玉桐便代表父兄赶紧去工厂安抚工人,承诺绝不降薪。

待工人们安心地去开工,他出门坐上车准备回租界。

哪知车子刚开上主道,便被前方水泄不通的人群挡住了去路。

汽车夫道:二公子,前面在游行,可能过不了了。

沈玉桐打开窗,瞧了眼前方黑压压的人群,喧杂吵闹不绝于耳,估计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便打开车门:行,我自己走出老城厢去坐黄包车。

汽车夫道:二公子,要不然你待会儿再回去,街上这么乱,肯定有人趁机搞事,我怕不是很安全。

沈玉桐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又不凑热闹,从边上绕过去就行。

说罢便下了车。

也得幸好他们车子没强行往前开,街上已经好几辆车子被游行队伍拦下,车内的人估计怕出事,只能弃车逃走。于是几辆小汽车成了罢工者的舞台,几个年轻人爬上车子,高举喇叭喊口号。

这些口号极具感染力,一时群情激奋,声浪一浪接一浪。

街边店铺怕出事,大都关门,沈玉桐沿着廊檐往前走。他是资本家的儿子,未来大概也是个资本家,但他在英国留学四载,读过《资本论》,明白资本家与工人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国外的工人运动子工业革命到现在,已经开展多年,是西方发展进步的象征。

何况人生而平等,他从不认为资产阶级对工人的剥削理所当然,因而对工人们罢工反对降薪,反倒乐见其成。

如果工人罢工,能让政府妥协,取消加税,对整个工商业的发展,绝对利大于弊,就像西方每一次大罢工,都会迎来进步一样。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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