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苏悠觉得,若寻常的查抄案子刑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诸多铺子都是被栽赃诬陷,总能让刑部,大理寺,甚至都察院彻查香典司。
被查抄的铺子有大半都是在东街,苏悠按照许氏给的住址寻到了第一家被查抄铺子的家人,此家人姓郑,原也是外来经商的,在汴京经商也有十几年之久,
苏悠敲门询问,来开门的是一妇人。
“姑娘找谁?”
“抱歉大娘,我来是想问问关于香典司抄铺子的事。”
苏悠直奔来意,那妇人一听,却是面色惊惶,推开苏悠就要关门:“没什么好说的,他爹已经进去了,为何不给我们留活路!”
苏悠用手去挡门,欲要问清楚:“查抄累不及家人,大娘此话何意?”
妇人关门利索,避而不答。
苏悠察觉不对,隔着门直言道:“既然是被香典司诬陷,为何要藏着不说?”
里头的妇人明显有些哭腔:“姑娘你走吧,此事与你无关。”
许是门口的声音有些大,院子里传来一阵咳嗽,一道清朗的男音由远而近:“娘,他们又来了吗!如此贪赃枉法之徒,今日是豁出我这条命,我也要揭穿他们!”
妇人急忙道:“没有,是问路的!你身子没好,怎么起来了”
苏悠手悬在那,没再敲门。
她又寻了第二家,倒是开门了,只可惜对方不过是趁机侵吞家产的亲戚,对铺子查抄的缘由一概不知,甚至还捧着香典司。
接着第三家,第四家也都是谈及色变,言语冲撞,丝毫不想提及。
苏悠没再问下去,毫无疑问,他们不敢说。
吴仁清是因为知晓他们香典司有贪污,但这些人不像是知道的。
根据许氏说的,苏悠猜测这些人都曾因香料以次充好香税增高不肯妥协,才会被香典司诬陷查抄,否则她想不到什么别的理由要去针对他们。
可若真是这样,恐怕没有人会愿意一起举证香典司贪污,而那些被关押的人很可能永远都出不来 。
就像当初父亲一样,到死都只能背负这罪名。
苏悠心中难平,实在不甘于此,待冷静下来时,忽是想起京兆府的副使张裕德。
香典司虽在六部之外有定罪拿人的权力,但实际拿的人都被关押在了京兆府。
张裕德为人苏悠尚不清楚,但他那日的话她却一直记得。只要想办法说通张裕德让自己去见一见吴清仁,让他将实情说出来,或许自己便能帮助他揭露香典司的罪恶。
日暮渐沉,苏悠算着京兆府散值的时间来等张裕德,等他的轿子过了几条巷才敢将人拦住。
张裕德见是苏悠,倒也没有怪罪,只问:“苏姑娘来找老夫所为何事?”
苏悠弯腰作了一个深揖:“请大人恕罪,民女有事相求。”
她没有和盘托出,只说吴仁清有可能是被冤枉了,许氏身怀六甲因此郁郁成结,想要看他在里面是否安好,也好宽心待产。
张裕德听完,沉吟片刻:“苏姑娘如何知道吴仁清是被冤枉的?”
苏悠有些意外他第一反应是先问他吴仁清为何是被冤枉的,答:“大人有所不知,吴仁清是万安出来的商贾,是为万安老百姓的提供活计的人,且每年灾银捐款他都会参加,试问这样的人如何会为了一点小利就让自己身陷囹圄抛家弃子呢?”
张裕德道:“话虽如此,可那账本与案卷老夫前些日子看过,却是证据确凿,算不得冤枉。”
然后又有些为难:“香典司的案子虽京兆府也是从旁协助,但牢房有刑狱司监管,老夫也无法插手的。”
“民女知道大人为难,可也只是见一见便好,知道他无恙转告其家人,求一个安心,并不无他意。”
“这”
见苏悠这般请求,张裕德到底也是有些不忍。
吴仁清此人他也是认识的,当年他一篇《航海道经济论》在会试中脱颖而出,只可惜被举报科场舞弊,后因誓死不认,在京兆府刑狱寺待了整整一个月。经年一转他竟是从了商,眼下又犯罪进了大狱,难免让唏嘘不已。
遂叹了一口气,道:“老夫可以试试,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无力
苏悠回香铺后并没有把今日的事告诉许氏,事情尚无转折,提前告诉也只是徒增忧心罢了。
只是耐心的等了三日,却并没有等来张裕徳的回话。
苏悠有想过香典司有可能会对吴仁清用刑逼供 ,可明面上他犯的不是什么大罪,不会明目张胆的下狠手逼供至死。
但眼下,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苏悠心神不宁了一整天,到了下午,顾氏派人来请她过宁远侯府,说是圣上寿辰宴后昭仪娘娘如愿得了盛宠,特地来赏赐的。
苏悠去了宁远侯府接了赏赐,又被顾氏留下说话,先是问及了香铺的事情,然后顺着便说到了宫里:“前日寿辰宴上,圣上因太子殿下寻来《江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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