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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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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把脸深埋,那琉璃般的凄迷目光,融进了无限深邃的夜里。

冬夜会把人冻坏的。····司马厝感觉到云卿安似乎在他怀中微微地颤唞,柔声说:“迟歇易头疼难消,我现在送你回去。背你,听话。”

云卿安先是沉默着,犹豫战兢却又抵挡不住般地抓过司马厝的手,使之探进自己的前襟中,仿佛那里是一处极为疼痛的伤口迫切地需要安抚。

引导着被之占领,会在其下泛红战栗,会在其下婉转起笙,无声的邀请,他分明更迫不及待。

司马厝这回没有全顺着他。

疏星终于是落到了宅道,半搂半抱带着人走,行至时却只见云府寂若无人,竹笼下的影子被流霜浸染。

司马厝还没有要把云卿安放开的意思,云卿安却自己先抽身离开,步履平稳不似有异,走到门前后回眸时平静道:“劳总兵一路相送,不胜荣幸。”

是使人失魂落魄的神情。

云卿安太想要得到一个确认了,好像满腔火急火燎的不安最终只能通过最直白的方法来平复,不愿被他推拒。

司马厝心下微叹,问:“可还觉得难受?里边怎么这般静,伺候你的人都……”

“都被遣了,一个不留。”云卿安闷声答,“姚氏是连夜收拾包袱走人的,就在你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前一天。”

魏玠那边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姚定筠去留都无关紧要,这样倒能自在一些。

邀入室共度暖夜的意思,再令人清楚不过。不甘心一般的二度流连,云卿安在等着他。

司马厝显然是对云卿安现下的境况不太放心,却不经意般地避开了那近乎能够灼人的目光。

“国老触了圣怒,虽有诸多异议也不适再多进谏。总兵今遭猜疑,削权难避,偏安即可。”相对无言片刻,云卿安像是对自己毫不在意,慰他道,“时正则起,不必烦扰。”

司马厝嘴边露出一抹自嘲来,说:“我如何倒是无所谓,横竖从朔北一回来,是被怎样胡乱搁置一通也都在意料之内。让我名正言顺地卸任可以,我定将总领之权双手献上,犯不着弄这么个废物饭桶来我跟前隔应。”

京营三部为重中之重,兴火器,置军械,一桩一件都不容懈怠。而龚铭如今借得了东风提职入内,白白被这么个大便宜砸中,虽说就是一打压司马厝的工具,微不足道却也足够他扬眉吐气好一阵了。

“总兵是人心所向,不好逆行,便只能对此徐徐图之,逼你找理由以自请退。”云卿安往后退了退,直至有靠。

“也就这点能耐,应付随意。”司马厝道,“可是卿安……我最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连天的雪漠遥遥如万里,跨越回首故国家乡,所感皆历历在目。

“我娘曾说,绕着澧都城河边梳洗的稚童姑娘每次都会有新的颜色,贩卖豆腐的麻婆若换了身好衣裳,便是难得的遇上了好事,耕夫收了柴,归时可得安憩,小摊小贩交着薄税,回步都是轻轻的。我从没真真正正地去看过,便也就不知真假。”

“郡主说的,都是真的。”云卿安垂目,心间微颤但仍是没有犹豫地应道。

和乐安定,朝风肃清,不可不掂量,以求心安理得,堂堂正正,很简单的一个愿望,却也是横亘当下极难以迈过的一道深坎。

“那都是在我眼前的,却一不留神,就会迈开步踏过了。戈马在侧,疾驰于我,即是常事,不容回看。”

“卿安,别让我为难。”

所能说的做的,只能尽于此,已很明确,司马厝还没有如释重负。“尽责”二字,从来都沉似千斤。缠枝折桂,窃雨行欢,不想忽醒时惊觉乱泞中,沾了绯袍和战衣。

叹息落了地,总要踩着流泻的密密银光,在渐闭的门处暂时分别。

云卿安静静地听,对之明晓。司马厝所想,即是他日后所行准则。

“若可,我也在总兵的眼前,若否,随时也可至你背后。未有相欠,不论牵连。”

“暮已深,天明见。”

司马厝望着云卿安的面容在眼前缓缓消失,他停留片刻而后转身,去行一条从未熟悉过的小巷,伴随着仅有的冽冽深风。

走百病,除病灾,守平安。需过足足十桥,桥桥相异,不可经来处。

这一路跟随所过,司马厝也都默默于心记着。剩下的,他去替云卿安走够,尽数补全。

(本章完)

逐王师 “兵者凶,可自护,弃则

“天意下旨,兴天兵,锋芒所指,定荡魔扫邪不留后患,清六合肃八方,顽冥不灵之徒当同俱诛。故勇武之士,应相随王师,忠为吾皇扫荡贼党,涤清天下……”

不日前军帖自朝出,民起攘攘。国之大事,在祀与戎[1]。

征将列队,屠宰后的牛羊还要在队列左右转一圈,号为“殉阵”,军旗、战鼓、金铎、兵器等都要被淋上一点牲血,胙肉则分享用。经筹备久,封兵拜将,校阅授旗,可壮观瞻,振威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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