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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围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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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短,直接暴露她的难堪。

但是他同样不希望嘉鱼对他和谭圆的婚姻关系产生误解。隐去结婚前谭圆那段话,他用一种尽量中性客观的语气说,他们之间的因缘际遇同协议婚姻没有本质区别。

嘉鱼很聪明,无需他多言便能精确地捕捉他话语的核心,显然,她对这个解释并不买账。

“那又怎样?就算一开始是协议婚姻,她也在这个过程中爱上了你,她确实骄傲要强,莫名看重自己那点尊严,死也不肯先低头,承认自己喜欢你。她有错不假,但是你呢?你清楚她的变化,却选择了无视她的真心,你也一样恶毒。”

谢斯礼低笑了一声,将背往后一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这么替她说话?小鱼,你究竟是想要替她声讨,还是借题发挥,怪我曾经像辜负谭圆一样,辜负了你妈妈的真心?”

被戳中心事,嘉鱼猛一怔,惊得差点跳脚。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甚至隐隐为此感到郁闷——她明明已经被谢斯礼选择了,是这场争夺中的获胜者,理应开心爽快才对,为什么还会矫情地感到生气?为什么会感到怅然若失?

现在她知道原因了。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任穗也好,谭圆也好,就算她们一个对她不负责,一个与她是敌对竞争关系,她也无法切实仇恨她们,无法从她们身上赢取获胜的快感,因为她们与她拥有共同的命运。

他继续说:“我承认我做得不对,但是小鱼,谁都有资格说我,只有你没资格。”

她只当他在拿父亲的身份压她,冷笑一声:“你会有报应的。”

他看了她一会,忽然轻声一笑:“我的报应早就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邓秀理就打来视频,嚷嚷着要成为除了她家人外第一个看到她裙子的人。嘉鱼只好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提前换上裙装,在镜头前转了几圈,揉着惺忪的眼角问:“满意了,大小姐?”

她在那边极尽夸奖之能,吹得天花乱坠,最后不得不喝杯水润一润干渴的喉咙,缓了缓,说:“不过,你这套裙子哪哪都好,就是脖子上的choker有点抢戏,设计师是怎么想的,给你搭配这么一条choker?”

嘉鱼一边默默感慨邓秀理的艺术眼光毒辣,一边略微感到心虚。她脖子上有谢斯礼昨晚咬出来的伤痕,伤口比较明显,没法用粉底掩盖,只好临时找了条choker遮一遮。

打着哈哈糊弄过去,邓秀理又开始在视频另一头挤眉弄眼:“怎么样,谢叔叔昨晚忙死了吧,是不是电话都被打爆了?说起这个,你想好今天要怎么应对你们家那个老太太了吗,她不是最最最——讨厌私生女了?要是你成人礼举行到一半,她闯进来捣乱怎么办?”

“她不会来的。”嘉鱼说。

“为什么?”

“她昨晚和我爸爸打电话的时候被他气出高血压了,现在人还在医院。”

“?”

———

作话放不下,放在这:

谭圆拒绝和谢斯礼发生关系是想用这种方式报复他,顺带表达不满,希望能以这种方式换来他的低头。但是爸爸是那种“你不想要那就不做,我尊重你”的性格。她后来意识到了这一点,知道她永远不可能等来他的低头,也明白先喜欢的人总是低人一等,除非她先给台阶,不然他们永远无法和好如初。但谭圆本身就是非常要强的性格,她绝对不能容许自己先低头,所以这四年就这么稀里糊涂被浪费了。

我以前不相信有这么诡异的婚姻,总觉得夫妻没有隔夜仇,后来听亲戚话家长里短,才明白有很多夫妻都是同床异梦,甚至有冷战两年没和对方说过话但却仍不离婚的。人生百态,人性的复杂有时让我困惑,有时又让我着迷。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过年那晚,谭圆曾经暗示过谢斯礼,想和他发生性关系。因为近些日子下来,她心里其实已经察觉到他们在渐行渐远了,觉得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害怕真的失去他,所以人生第一次主动放下身段委婉地求和,但已经太迟了。如果早上一年,甚至半年,谢斯礼肯定会出于责任和她和好,只是现在,嘉鱼的加入打乱了一切。

包括今晚来找谢斯礼理论,她也是挽留大于胁迫,伤心大于生气的,不知道我有没有写出这一点。

我觉得要让骄傲的人放下身段去求和,需要比寻常人多得多的勇气。她难得为自己勇敢一次,即使失败了,这份勇气也是可贵的,所以我不会给她太差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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