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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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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怎能舍得。

夜色深深,窗外漫起大雾,浓白的雾气扑向窗棂,轻飘飘地漫上那一整扇窗牖。

沈兰蘅紧咬着下唇,闭上眼。

将手里攥了一晚上的匕首慢慢松开。

……

郦酥衣就这般,于她身侧安稳躺了一整夜。

这一整夜,他并未多说什么,也并未多做什么。却无端引得沈兰蘅心惊胆战、辗转难眠。

她一整宿未阖眼。

直到将近清晨,感受到几分安心之后,她才终于浅浅睡去。

故而翌日,她醒得很晚。

不知身侧之人是和何时离去的,沈兰蘅一睁眼,便发觉对方已不在身边。

昨夜混沌,她难眠一整宿,今天早晨醒来时,身心俱是疲惫无比。少女睡眼朦胧地自榻上起身,方一侧过头,登即吓得面色煞白。

不为旁的,只因这榻上、这榻上……

沈兰蘅还未来得及唤出声,玉霜已端着盥洗之物推门而入。

“夫人,您起来了。”

小丫头恭顺地垂着眼,来到榻边,如往常一样欲扶着她坐起身。

这一摊血迹就这般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

玉霜端着银盆,吓得不禁喊出声。

“夫、夫人……”

怎弄得这么一大滩血?!

玉霜方唤出声,又立马反应过来——昨天夜里,世子爷正是来过夫人的房间。

昨天夜里,她已被世子衣服上的血迹吓过一次。

殷红的鲜血,于雪白的衣袖上,愈显得鲜明而刺目。

玉霜迎上榻上少女那双眼,战战兢兢,同她道明了原委。

昨夜郦酥衣是带着伤,来到她兰香院的。

“奴婢也不知世子爷是如何受伤的,只知世子来时,便已是一手的伤,那袖子上血淋淋的……世子爷的面色看起来也不大好,奴婢不敢上前询问。”

闻言,沈兰蘅的第一反应是:郦酥衣将郦酥衣伤了?

如此想着,她不由得愈发忧心郦酥衣,梳洗完毕后,便让玉霜带着自己朝望月阁走去。

郦酥衣今日休沐,并未上衙。

魏恪正立在院中,见了她,恭敬地迎上前来。

“世子爷他受伤了吗?”

少女声音急切,听上去很是为郦酥衣着急。

闻言,对方揖了揖手,安慰她道:

“夫人莫慌,世子爷只是受了些小伤,不碍事的。如今府医正在里头为二爷清理包扎伤口,您大可放心。”

沈兰蘅应了声,微颦着眉抬起头。

只见内卧府门紧闭,就连半缕寒风都吹刮不进去。

沈兰蘅自然也不知晓,这一扇门后,郦酥衣正在与府医谈论些什么。

暖阁之内,青烟袅袅。

府医张氏正在替桌案前的男人上药。

郦酥衣换了件干净的衣裳,正坐在案台前,闭目养神。

即便昨夜他伤了手,今天早晨,依旧是在妻子的床榻上醒来的。

不但如此,醒来时,他还看到了那邪祟给自己留下来的“书信”。

洋洋洒洒三页纸,他借着晨光,看得有些许费力。

晨雾弥散,沈顷瞧着纸上,那孽障的诉求。

——这具身体乃你我二人共同所有,我乐你则乐,你痛我则痛。

——何苦这般相残,让你我二人都受这等苦楚。

白纸黑字,其上甚至还沾染了些许血迹。

沈顷垂下眼睫,兀自思量。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自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既然他们二人,用的是同一具身子。

既然那孽障一直纠缠酥衣,屡犯不改……

沈顷鸦青色的睫羽轻颤。

他的右手笼于袖中,几经思量与纠结,终于慢慢合上。

再睁开眼时。

男人淡淡,道:“这等小伤不必挂齿,我只想问张府医,你现下身上可否还带了旁的药。”

张府医不解,问道:“世子,您还需什么药。”

还需要什么药?

沈顷眼神闪了闪,终于,还是将那句话问了出口:

“不知你可否有……致使男子未交即泄、身体阴虚之药。”

张府医一愣,眼神里浮上一层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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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使男子未交即泄、身体亏虚……

一时间,张府医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

成为沈府府医之前,他也给诸多人看过病。

他诊治的那些男子,开的向来都是壮阳之药,从未有人诉求,嫌弃自己身强体壮、需要开泄阳之药。

张府医愣了愣,抬起头。

只见光影和煦,落入窗棂,照落在世子爷雪白的衣肩处。身前男子面色严肃认真,分毫没有玩笑打趣之意。

他不由得战战兢兢,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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