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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在分崩离析之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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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我,一直一直地想我。除了想我,你什么也做不了。

这是那“小玩意儿”对于任子铮的意味。

她的亲笔也好,她的气味也好,她最亲密的影像也好……他给她的圣诞礼物,真就是个小玩意儿,而她给他的,会是他独在异乡时每夜每夜的阵痛。至少对他来说是那样的。

多不公平啊,他已经告诉了自己,不能让感情耽搁正事儿,不能给她心里负担。但好像即将分离的兵荒马乱,确实都是他一个人在承担。

他要她也那样想他。他突然就很想跟她要这一样东西。

所以他也有样学样地,拉着任知昭,用拍立得中还剩的胶片,复刻了一样的影像。

任知昭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样肯定比什么购物卡贴心吧,他可以放卡夹里随身带着,有个寄托辟个邪啥的,还不错。

她不明所以地跟着任子铮拍了那张照,然后看着他也拾起笔,欲要在空白处写下字。

都说字如其人,这词在任子铮这儿就不适用了。任知昭有些好笑地辨认着他那抽象的字迹,“昭昭”两个字倒是不难认。

但很快,那哭笑不得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他自然是不会写什么打油诗的,也说不出什么复杂话。“我爱你”三个字,深情却也质朴,他只会这个。

总共就那么五个字,他没能全写完。在最后的笔画落下时,相片被从他眼下一把抽了去。

一个莫名其妙的举动。

任知昭捏着那被她抽过去的相片,像是被自己的举动慑住了,和任子铮面面相觑,也不晓得咋回事儿。

“怎么了?”任子铮先开的口。

“没……我知道了……”任知昭抿了抿唇,指腹在相片上摩得紧,“我会好好保管的。”

说着,她把相片往枕头下一塞,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匆匆道:“好了,我想睡觉了。”

她又开始奇奇怪怪了。不过她奇怪是什么少见的事吗?显然任子铮都习惯了,也不多过问,起身下床:“嗯,睡吧。”

昏昏沉沉地,额角被吻了一下,任知昭垂着眸,听他脚步声渐远,门被带上……

“昭昭——”

然后,她听到他轻声叫她。她抬头,看到他站在半掩的门后,说:“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她回。

夜深了,屋外节日的喧闹逐渐平息,社区唱诗班的声音消失在了街尾,最后又只剩下冬的气息在夜色中回旋。

任知昭向窗外望去,午时的雪停了,这会儿又开始下了,稀稀拉拉的,落在前头那户矮屋顶上,被月光映着,微弱地亮。

驻足望了一会儿,她微叹气,将床头的东西放好,然后拿了水壶,下楼接水。

大伯一家早都各自回了屋,这会儿估计都休息了。灯都熄了,只剩下微弱廊灯引路。她轻手轻脚来到厨房,放下水壶,同时眼睛瞟到台面上剩的水果。

刚才一番折腾竟倒有些饿了,可她已经洗漱过,饿也懒得再张口,就那么盯着那水果,等水过滤好。

屋外的雪似乎越下越大了,冷空气沉沉地笼上这水边的夜,如那厚重又迷蒙的爱意一般。

西方人像是一种更接近于进化初始的动物,他们的情感外放又直截,“iloveyou”这样的话语是能随时挂于嘴边的,对爱人,对家人,对朋友,哪怕对不熟的人,都能张口就来。

东方人的情感内敛,土壤下纵横交错的深根一般,在无声的岁月里一点点占据,绞杀。

一些话,任知昭的亲生父母都没有对她讲过。她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她在那漫天飞雪的动静中听到了一些声音。起初,她以为那是草木的窸窣,但那声音分明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了。她于是关上水龙头,轻步到窗边,撇头看了看。

是王桦和任军站在屋外的廊下。

王桦手捧杯热饮,任军蹲在地上看他那些冻死了的草,二人一上一下地那样交谈着。

交谈的内容是关于任知昭的,她可以肯定,因为她听到了好几次“昭昭”,“昭昭”。

说什么呢?

她又探了点头,身子躲在墙后。王桦的声音要高一些,所以,她先断断续续地听到对方说:“……不是快了么……也没多久了……”,“……什么意思?”。

然后那声音骤然抬得更高,叫她听了个清楚:“——不是,任军你什么意思啊你?你什么意思你说说清楚——”

“哎呀你小点儿声,说两句就激动!”任军的声音便也跟着抬高了。

“能不激动吗?你少在那儿血口喷人啊!昭昭才多大!你龌不龌龊啊你,昭昭和铮铮一直都——”

“好了好了好了!”任军低喝一声,当即打断了那控诉,“哎呀,我是说,铮铮那孩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肯定会总想着要照顾妹妹的对吧,再加上俩人住一起肯定有很多不方便,久而久之不就耽搁事儿吗——”

说着,他声音小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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