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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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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房里摆的喜服是她的尺码,头冠和配饰颜色夺目,高高的红烛插在烛台上。

园子里摆上了桌席,灶上备起了婚宴。覃大金甚至弄来了一头猪,几只羊,还有些牛肉和酒水。这样丰盛的饭菜,来并州城这么久,好多人都是头一遭见到,不时传来欢呼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有点梦幻。

事情远远超出了冯蕴的预想。

但裴獗事先和她讲明了的,只为逼萧呈出恒曲关,这两日已在全力布防,他本人也没有花什么心思在婚事上,冯蕴也不好突然反悔,拖他的后腿……

就是有点坐立不安。

万一萧呈不来攻城呢?

那大婚办不办下去?

听着喜娘那满是笑腔的声音,冯蕴无聊到翻出濮阳九送的小册子。

她也不知为什么要看。

大概是新嫁娘成婚前都会由母家来教导闺房中事,她突然间便想起阿母来了吧。

今天是裴獗择定的婚期,也是冬至。

从前阿母在的时候,这样的日子,家里会做饺子和汤圆,阿母说那是家庭和睦,幸福如意的预兆,每年都要吃的,仆女仆妇们围成一团,吃完饺子,在院子里围炉煮茶,嬉笑打闹。

阿母走后,冬至便没了什么乐趣。

而这个冬至,注定是要与众不同了。

冯蕴眼眶微热,将脸掩在枕头上,情绪来得突然。

“新娘出嫁,是要哭的。女郎,你要哭出来呀……”

跟萧呈大婚时,喜娘说要哭嫁,但冯蕴没有哭,半滴眼泪都没有,因为她的阿母没有了,陈氏不值得她哭,冯敬廷也不值得。

冯家没有一个人,让她会有出嫁离家的不舍。

没过片刻,喜娘又来催了。

她声音尖细,咋咋呼呼地叫小满。

“我说小姑子,怎么还不伺候你家主子去沐浴更衣?时辰不早了,要梳妆打扮起来了,一会子花轿就要来接人了……”

花轿就从行营别院出发,在并州城里走一走,再又抬回到这里来,这不是跟小孩子的把戏一样吗?

冯蕴哭笑不得的由着她张罗。

傀儡似的沐浴更衣,由着人按坐在妆台前。

喜服上身,头冠一戴,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不敢相认。

喜服穿在她身上,很显隆重,走起路来环佩叮当,衬得她本就修长的身姿更是气质出众,艳丽得满堂惊色,怔愣半晌才有人出声来夸。

“新娘子娇美。”

“大将军好福气。”

冯蕴望着铜镜……

里面的女子在对她笑。

是她。

又好似前世的冯蕴,在轻言软语。

“盼与郎君白头,此生偕老。”

一个影子映在镜子里,是那张清俊孤高的面容,他手执金秤掀开盖头,低低说:“好。”

冯蕴闭上眼睛。

一个蠢死的人如果再不清醒,那就是活该。没有良人可以共白头,只有自己的手才能扶持自己到白首。

这场婚礼只是裴獗的计谋。

只是计谋,计谋,不可迷了心窍……

大概是冯蕴太冷静了,全程没有什么表情,说笑的人,便收敛了几分,房里少了喜气,冯蕴很快就平静下来。

午后,天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了。

别院外响起吹吹打打的喜乐,是迎亲的人马。

有乐有奏,十二抬聘礼,引来无数人围观。

“怎么这个时辰迎亲?”

“对啊!时辰也太早了吧?”

婚礼婚礼,是要在黄昏时候举行的。

人群里有人疑问,便有人应和。

“许是大将军心急,想要早点抱得美人归。”

“大将军手上沾的鲜血太多,等到黄昏,怕小鬼来缠也说不定……”

在战争阴影笼罩下的并州城里,这场婚礼突兀而古怪。

人人都在私下称奇,却无人敢上前质疑。

大红的喜轿由八人抬着,落在门前。

“请新娘子上轿!”

冯蕴等得太久了。

头上的凤冠重得几乎要压弯她的脖子,为了挺直肩背很是吃力,繁复的礼服,厚厚的盖头,她整个人像被绑架般上了花轿。

在喜乐和喧嚣中,她如同提线木偶,喜娘怎么说,就怎么做,浑浑噩噩地抬出去,再经过围得水泄不通的街道,抬回行营别馆里。

“新郎官来了没有?”

裴獗没有来“接亲”,花轿再次落回到门口的时候,才在万众瞩目中,姗姗来迟。

人群自然又有议论。

不带接亲的新郎官到底对新娘子还是不够重视的。可要说不重视吧,大将军都在百忙中换上喜服,亲自出席自己的婚宴了呢?

最不计较的人,反而是冯蕴。

她只希望快一点结束这样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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