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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人生若无初见·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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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们争吵的时候围了很多街坊,堵住一辆马车无法前行。人群散开,那马车开到我对面,一个下人打扮的少年过来给我一袋钱,说他主子愿給我出钱葬娘亲,但无需我为奴为婢,再寻个人家好好过活就是报答,然后便走了。”

李全气息都不稳了:“你可看清车上的人?”

“车窗帘子只掀开一半,我没看清。”

“那马车可是紫色棚顶,拉车马是纯白的?”

晴姑娘一怔,问李全:“你怎知道?”

寻常马车都是乌棚,唯有大富人家才能用紫色,纯白的马在北国也很罕见,加之事情过去不足一年,晴姑娘绝不会记错,但李全怎么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因为紫棚白马车里坐的正是他。

原来他真的见过她,甚至早于李天见过她,只是当时她披麻戴孝,又卑微不敢抬头,而他向来见不得人间疾苦事,车窗帘子只敢掀一半,所以才未见她全貌,只见面黄肌瘦的半张脸。

看李全激动到手抖,目光闪着星辰,晴姑娘猜到八分:“那车上人可是你?”

“正是!”

晴姑娘当即给他下跪磕头:“奴家谢全公子大恩!”

李全忙掺她起身,又冲面朝里侧还睡着的李天使眼色,晴姑娘哽咽着点点头,起身又坐好。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李全不知先说那一句,挑挑拣拣后质疑:“我给你的钱不少,足矣让你安葬了母亲,还能过到来年秋收,为何今日却在这里见到你,且我哥已算你老主顾了。”

“怪我遇人不淑。”

晴姑娘拿着李全给的钱,好好安葬了母亲,之后她没再去夫家,回到娘家小破院子住。剩余的钱她拿一部分买了几只鸡鸭和粮食,还有布料针线,打算一边养鸡鸭下蛋孵小的,一边做鞋子卖钱,总能活下去。

穷则思变,但赌钱绝不是正道,偏她丈夫就钻进了赌坊。起初也收获不少,但久赌必输,几次之后不仅青皮,还欠赌坊不少债。

这时他才听说娘子真的卖到葬母钱,好奇去她娘家看,一进院子见她喂着鸡鸭过得滋润,气不打一处来,硬把她拖到屋里行夫妻之事。

完事后他威胁她,逼问她还有钱没有。晴姑娘闭口不提,他便打到她无力起身,四处翻找抢走了钱,又偷光鸡鸭变卖拿去赌场翻本,结果输得更多,欠得更多。

最后,他把娘子卖了。

晴姑娘脑后挨了一棒子晕过去,再睁眼,人已经在妓馆里躺着。

说到这里,晴姑娘眼神黯淡下去,李全虽好奇后面的事,却不忍再问,与她对视,静默无言。

床上的李天已经醒了,在晴姑娘说“我听李郎的”时候,他就醒了,一直装睡只为想听他们聊什么。

晴姑娘沦落烟花前的事,他都听她讲起过,只是不知当初给她葬母钱的人是他弟弟,李全也未曾提起。他生性纯良,乐善好施,平日善事就做得多,这等事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为打破沉默,晴姑娘继续往下说。

这家妓馆的老鸨还算仁慈,没逼她马上接客,好吃好喝给着,容她关在房里哭了几天,才过来劝说。老鸨告诉她,妓馆的日子没她想得那么难熬,若能一次撞见个好人,兴许后半生还有着落了,比起好赌卖妻的丈夫,疼她爱她的嫖客不是好了太多。

这理听着歪,但对当时的晴姑娘来说,堪比金玉良言。

她同意接客,只是嫁过人的女人在妓馆里压根没销路。比起处子,她少了个新鲜,比起老牌姑娘,她没有以色侍人的经验。冷板凳坐了足足半个月,在老鸨都觉得她是赔钱货,打算让她洗衣打杂或做厨娘的时候,她遇见了李天。

李天对初见那晚的印象尤其深刻。

围坐在他身边的个个笑得像朵花,偏有那么一个笑得难看,仿佛是硬挤出的笑脸。这姑娘他没见过,便问其中一个姑娘:“这苦瓜似的美人什么来头?你们妈妈不给她饭吃么,怎笑得如何憋屈啊?”

姑娘回他:“她可不就是苦瓜做的么,谁被自家夫君卖到这里还笑得出啊。”

李天酒兴正高,口无遮拦:“呦!还有人舍得

本書首發衧roんuЩu(肉書箼),乄γz把这么俊娘子卖进来给我们玩啊,也是奇人了呢!”

这些话句句往人家心窝子扎,晴姑娘哇地一声就哭了。

她这一哭正戳李天软肋,他最怕女人哭,更讨厌把女人弄哭的男人,酒醒了大半,蹿过去好顿赔礼道歉也无用,正不知如何是好,老鸨过来打圆场。

“我说天公子啊,你怎能说话那么难听!还有你们几个浪蹄子,吃了几顿饱饭就忘了过去受的苦,怎能这么戳人家痛处!”

李天瞅瞅抽搭着的苦瓜美人:“你叫什么?”

苦瓜美人有礼地点头回话:“奴家姓万,单名一个晴,在这花名晴姑娘。奴家失态了,还请天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莫怪罪。”

这什么懂事的小娘们儿,错不在她,她却赔不是,一下激得李天恻隐之心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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