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刺(2 / 4)
个比较轻松的工作,将重心放在自己和姊姊身上。
狗王眼见职位的威胁对牧师起不了作用,他收起暴怒的情绪,两手手指开始交互搓揉,目光飘向墙角,像是在思考一些计谋。
牧师认得这样的肢体动作,这是狗王在脑中整理交易筹码的习惯,狗王知道暴怒对谈判没有帮助,暴怒只是狗王用来欺压弱小的娱乐,但是在谈判、交易之中,任何的情绪都没有帮助,狗王谈到利益的时候总是异常的冷静。
「这可不行呀…」狗王收敛起情绪,让人看不出他是恭维还是讽刺「如果你不在了,我的抽屉怎么变得出血压用药呢?」
「我也不知道,你的抽屉怎么会变出血压用药。」牧师知道狗王有录音的习惯,虽然这次的谈判来得突然又毫无徵兆,但是难保狗王不会预先准备,所以牧师决定跟着狗王一起装傻
「最近…」狗王的表情变得冷静而漠然「最近卫生福利部的调查人员要来调查各矫正机构的用药状况,很让人很苦恼。」
「除了法务部,您还要多一个单位应付,真是辛苦您了。」牧师应付着
「前几天,我派人去医护室检查药品的领用记录」狗王冷笑一声「我们看守所居然被领取好几箱的止痛用吗啡,好奇怪,我们一个不会动手术的单位,怎么会有申请吗啡的需求呢。」
「我没有看过有人申请吗啡,我并不知道。」牧师撇清自己和这件事情的关係
「我问了每个人,每个人都说不知道,但是吗啡还是被领走了」狗王装出一个刻意的假笑「现在调查起来,事情可能比我们想像得还严重,吗啡虽然是止痛用的,但也可以做为毒品。」
「希望药品只是单纯的遗失。」牧师顺着话敷衍着,但他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
「并不是单纯遗失…」狗王亲切的纠正牧师「全都被一个人领走了。」
「这个人是谁?」牧师内心隐约预感到狗王的阴谋
「他没有留下名字」狗王从容的应答,好像他早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每次领取药品都是『假借我的名字』。」
「这…」牧师语塞
狗王的暗示十分明显,虽然牧师不清楚狗王声称的『吗啡遗失』跟狗王有没有关係,甚至连是不是真实发生的事件都不知道,但是赌注的代价非常大,狗王很有可能会将『吗啡遗失』的全部责任归咎到牧师身上,毕竟会『假借狗王的命令领取药品』的人,只有牧师一人。
牧师想了几种推卸罪责的方法,但是都被狗王长年累积的裙带关係给推翻其可能,北门看守所的各个要员,寧可被狗王污秽的锁链给锁上,也不愿站出来为终结狗王统治的渺小机会下注。牧师是知道的,这一次,他依然别无选择。
「卫生福利部的人要开始调查,你刚好就要离职,你很有可能会被卫生福利部认为有嫌疑而遭到调查。」狗王假装表现出好心关心的样子「我建议你最好晚一点再离职,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也不希望你因此惹祸上身吧。」
「那么…我…你希望我待到什么时候呢…?」牧师退回了谈判的弱势上,他不得不选择屈服
「我想,就到我找到人代替你之后吧,之后你就自由了。」狗王对现在的局势感到满意,他重新取得了谈判的优势,牧师无力的屈服令狗王沐浴在胜利之中
「好…好的。」牧师低着头
「很高兴你做了明智的选择。」狗王站起来走到牧师身旁,小声说话「希望你下次会继续记得,谁是这座城堡的老大。」
狗王手指着地板,暗示着他对北门看守所的统治权,以及对牧师的所有权,牧师的头不断的往下低,他开始就责自己的天真及愚蠢,在内心咒骂自己对狗王的反抗行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狗王给了一个手势命令牧师离开,牧师带着悔恨逃出狗王的办公室。
接着一如往常,牧师来到医护室领取血压用药,当牧师将血压用药单独拿走后,被驻点的医疗人员叫了回来。
「你不需要精神病药物了吗?」医疗人员关心着,这是第一次牧师没有领取任何精神病药物
「不用了。」牧师面如死灰的无力回应
「我早就告诉你那些药有用的。」医疗人员的表情像是松口气
牧师记不得医疗人员什么时候告诉他有关精神病药物的治疗效用,但他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了,原本他预计离开北门看守所之后,他可以花足够多的时间来协助姊姊的重建认知,但与狗王谈判的结果让他敲碎了所有的计画。
现在的牧师,就有如走入充满倒刺的窄巷中,只能不断往前走,一旦尝试向后退步,就会被墙上佈满的倒刺割裂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即使看不到尽头,也只能幻想巷子的最后将会到达一个出口,这种漫无目的、无止无尽的折磨,却是避免受伤的唯一方法。
牧师踏着沉重的步伐在走廊上前进,失去希望的他经过一排置物柜,他想起了一些往事,他想起了大学医院的教授嘲笑他会躲进衣橱的事情,他想起了姊姊看到他从衣橱走出来害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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