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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当阳光已经开始落入夕阳的阶段,天空中的云被染上了橘红,像橘子奶酪一样。
看来今天是不会下雨了。
这种时候的乾货大街,人潮比一整天加起来都还要来得多。
不知道泰久现在有没有空,但阿树才不管。
他循着往常的路线,转进一间凉品舖。
很正常地,一个客人都没有,泰久一手晃着扇子,哀怨地看着他脸上那些纱布。
「你被打啊?」
「天雨路滑,跌倒了。」
「好吧。」他点了点头,接着突然笑得开心了起来。「你果然是我的好麻吉,看我一整天都没有客人,特地来跟我买镜头,很好、很好、」
「我来还你这个的。」没有吐嘈他,阿树表情沉沉地,将相机套从脖子上卸下,然后放在泰久面前。
「什么啊?」他当然一头雾水。
「坏掉了,大概是修不好了。」阿树真心地想道歉。「对不起」
「干嘛对不起?这本来就已经是你的了啊」泰久搔搔头,将皮套掀开,隙缝般的双眼突然间撑大,然后叹了口气。「麻吉啊,你是从建国高架上跳下来才有办法摔成这样吧?」
不只是破裂这么简单,整台几乎是已经碎了。
它是像拼图一样被散放在皮套里的。
「就还给你吧我不配拥有它。」阿树拉了板凳来做,然后从柜里拆了一盒杏仁冻。
「你心情不太好喔?」泰久把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难道你特地来我这就为了丢垃圾吗?」给硬生生吞了回去。
「看开了、看开了。」阿树叹了口气,然后迅速地吃完,又再开了一盒。「我不玩了啦。」
「什么?」
「不说这个了,你妹有回来了吗?」他终于想了起来,赶紧抬头往里面那座阶梯看去。但并没有一个活泼的美少女唤着阿树哥走下来。
「我妹?」泰久看他吃着吃个,也忍不住替自己开了一盒。「她平日都住男友家啊?哦、哦!对了!你们昨天去外拍了哦?」
「呃、对啊。」
「发生什么事了?」当然地,泰久自然是对阿树的反应感到着急,意思是,如果阿树欺负了蔓婷,他会打他。
「没什么事啦」他站了起来,将两盒空盒扔进了垃圾桶。「我先走啦还要回去收行李。」
「到底是怎么了啊?」
关于蔓婷、关于被砸坏的相机、关于阿树脸上的伤、关于他所说的收行李。
泰久都没来得及问清楚,只能看着阿树离开。
这是他待得最短的一次。
晚饭过后,泰久已经开始在收拾着店面。
继续这样做下去,还真不晓得能够撑多久。
一个年轻人回来承接家业,却无法利用年轻人的能力使之与时代接轨、闯出一条生路,这么一想起来,还真是觉得自己愧对祖宗们。
或许也真的该下定决心做点改变了吧?
就像刚才的阿树一样,虽然不晓得具体来说他要干嘛?但总觉得是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希望是朝正面的方向走,他以一个好麻吉的身分替他稍作祷告。
然而这时,一抬头,店门口多了一个人。
一位本来应该要很亮眼的女孩,在这当下却是狼狈不堪的模样。
根本就像是在外流浪了一整晚。
「蔓婷?」
「嘘」她将食指靠上薄唇,往里头探了几眼。「爸妈呢?」
「在楼上啊?你怎么会这时候回来?」然后他想起了阿树说的话。「怎么了啊?是不是阿树对你做了什么?」
「阿树哥?」她皱起了眉间,眼里的涣散和疲惫被惊醒了一点。「他该不会有过来这吧?」
「下午的时候啊」泰久指向桌面,蔓婷看见后,立刻就认出了那只皮套。
「怎么会」她赶紧走去,将盖子掀开。然后,彷彿身上有着像小狗一般的耳朵跟尾巴,沮丧地垂了下去。「阿树哥他有说什么吗?」
「唔」泰久努力回想着刚才一闪即逝的经过。「说他跌倒了。」
「跌倒了?」
「然后说他不玩了?」
「哎?」
「就说要回去打包行李之类的?」
「天呀。」
蔓婷将那箱破碎的塑胶壳捧在掌心,在阿树坐过的那张凳子上垮了下来。
泰久忍不住追问。「你们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也是来整理行李的。」她只好诚实地解释清楚。「我分手了。」
「唔、这、」
但这位哥哥并没有得到机会好好地安慰妹妹,或替她出口气。
蔓婷抬起脸来,无助地看向他。
「昨天阿树哥被我前男友打了这台相机也是被他弄坏的。」
「太、太离谱了吧?」
「都是我不好。」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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