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5)
“这个卑职明白,”张为点头称是,但又道:“可是一枪不放就撤退,实在心有不甘。”
“张兄弟啊,”李定国笑着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显然官兵是打算明天上午部署,下午从容地猛攻,给我们造成大量的伤亡;第二,现在官兵的军力还没有完全被拖垮,我们逼着他们累了一天才前进了五里路,已经很合算了,为人不可过贪;第三,后面有的是苦战的时候,我们要保存军力。”
“遵命,将军。”
……
京师,狼穴,
“许平在河南部署阵地连绵抵抗,试图消耗我军的兵力,”对这种战术金求德和蒲观水一样感到非常头疼:“冬季本来就不是打仗的好时机,如果一战决胜负也就罢了,这样暴露在荒郊野外,部队的病号很快就会比伤员还多。”
参谋们对眼前的局面都没有什么好主意,教导队的宋建军教官被金求德召来:“加强冬季作战训练,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你,紧急训练十五天,然后就发去河南战场,蒲将军那里肯定需要大量补充。”
宋建军感到很为难,这么短的训练时间效果可想而知不会好:“是不是让侯爷向朝廷建议一下,把教导队暂时移向山东。”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就不必去做了。”如果镇东侯不是练兵总理而是大都督的话,金求德就会在山东建立一个大营,就近接受伤兵,同时把补给和补充兵发向这个大营。如同当年在西南时做的一样,不过这个建议已经被朝廷否决了,朝廷不愿意让镇东侯的兵权蔓延到每一个有烽火的地方。
金求德看着地图,闯军退却的速度虽然比预料的慢,但仅靠这种战术是不能避免决战的:“许平他不可能永远这样退下去,迟早他得调头与我军决一死战。”
第二十八节 消耗
战斗进行到二十日后,新军中的病号已经大大超过伤员,总计有一千多人病倒。
“大帅,这是参谋司的急令。”
蒲观水刚刚收到的,是从京师来的紧急建议,这份建议表明是镇东侯亲自过问河南战况后提出的,蒲观水对此当然非常重视。
“河南的战斗已经持续十天了,许平很显然会把这种拖延战术继续下去,让严酷的天气和焦土化的道路不断加重我们的负担。眼下我们还能勉强将伤兵病号后送,但不需要太仔细地思考,我们就能知道这是我们迟早无法承担的负担,新军的运力是有限的,新军的兵员补充速度也是有限的,如果不改进我们的运输补给方式,我们的战力就会随着战线不断向前推进而急剧恶化。每一个新军指挥官都必须意识到我军的不足,不仅仅是口头上,而是发自内心地正视这一点……”
蒲观水轻声读着镇东侯的来信,如同多少年前一样,镇东侯总是喜欢用这种朋友间的坦率口气与部下们探讨问题:“两个问题摆在我们眼前,或者承认失败,或者改变我们的条例。我以为,每一位指挥官都不应该存有侥幸心理,认真地问自己一句:你打算承认战败么?如果不的话,就开始尝试改变吧,新的局面需要新的条例,我们已经不是在辽东战斗了。”
镇东侯提出了很多建议,蒲观水把部下们召集来一起商议,其中主要的思想就是彻底改变明军由各单位保护、处置属下伤兵的思维。镇东侯建议建立连绵的兵站,新军各营要设法抛下这个包袱以提高机动能力灵活迎战。
“……我并没有到过河南,这些条例只是我的一些设想,是否可行还要靠指挥官和参谋们的共同努力。你们必然能够克服眼前的难题,取得胜利并将我军继续完善,对此我深信不疑。练兵总理黄石。”
蒲观水念完镇东侯的信后,大营里的三营指挥官半晌无言,对镇东侯的命令,这三位指挥官和蒲观水一样都习惯不问原因去执行,但这次发来的条例,实在是无法执行下去。
“侯爷要求我们建立兵站,把伤兵病号就地留下,减轻各营负担也免得他们跟随大军行军病情进一步加重,这个……”成平磕磕巴巴地率先打响了第一枪,伤病问题确实是令人头疼的问题,镇东侯这封几天前写成的信中预言的问题已经成为了现实。后送已经变得无法实现,随着部队继续向前推进,离山东的补给基地已经非常遥远,重伤、高烧的士兵在这种天气长途后送无异于谋杀。猬集成一团推进的新军三营,为了照顾这些伤兵,不得不自行放慢脚步,带着这些病号缓缓前进,每天都需要为这些士兵准备特别的宿营地,这进一步加大了本来就很繁重的工作量:“侯爷的用心是很好的,侯爷确实是高瞻远瞩,但,但……”
成平说了几个转折词,无法继续下去了,魏武哼哼唧唧地接茬道:“我们没有保卫兵站的兵力。”
之所以不敢把伤兵抛下,就是因为蒲观水不愿意分散兵力,而魏武担心这些兵站会成为闯军的攻击目标:“如果要建立兵站,我们需要大量的友军协助,河南这里没有我们的地方官,百姓逃散一空也无法指望。再说,就是真有百姓,难道我们敢把兄弟们交给他们么?”
“可是侯爷说,这样我们迟早会被压垮的,难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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