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稚嫩淳然(1 / 3)
展文翼微微一笑,随即便遣退楚予,而后朝思涵缓道:“若无把握,微臣自不会将他推荐给长公主。”
思涵缓道:“楚予此人,倒是真如皇傅先前说的那般忠厚老实。想来,先行将一部分银粮送去江南救灾之事,便可交由楚予来办。”
“长公主对楚灼,就不多加考量一番?”
思涵淡道:“本宫信皇傅眼光,也信,本宫的判断。”
展文翼略微无奈的笑道:“微臣偶尔,也会看走眼。再者,长公主对微臣与楚予,的确是太过信任。”
思涵并未立即言话,稍稍将目光挪开,兀自沉默。
待得片刻后,她才出声缓道:“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一味的畏手畏脚,怀疑四起,何人,敢真正为本宫效力。”
“长公主宽怀仁义,想必日后为长公主效力之人,定也会不计其数。”
思涵凝他两眼,语气也稍稍幽远,“借皇傅吉言了,本宫,倒也希望如此。”
这话一落,思涵垂眸下来,不再多言。展文翼默了片刻,随即委婉言道两句,最后开始出声告辞。
思涵并未阻拦,仅是淡道:“今日两件事,皇傅倒得记住了。其一是与东陵开始交涉,其二,便是楚予负责运送银两之事。目前救灾初期,先让楚予运送二十车粮草,千两纹银过去,让他不经州官之手,亲自对灾民发放救灾物资。再者,救灾之际,必须先救受灾最为严重之地。”
“微臣,记下了。”
思涵沉寂无波的朝他点头,“皇傅记住便成。东陵琐事繁多,也有劳皇傅多加操心了。”
说着,见他薄唇一启,又欲客气言话,思涵话锋一转,只道:“天色已是不早,你且先去皇上寝殿教他读书习字。”
展文翼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到口之言顺势噎住,随即朝思涵躬身而拜,缓缓转身离去。
天气炎热,无风而起。
思涵未在御书房多呆,待展文翼离开片刻,她便起身回了凤栖宫。
难得的未有朝政缠身,就这般突然闲暇下来,竟也有些微微的不惯。
思涵换下了周身大气的凤袍,穿了锦裙,繁复的发鬓也卸了下来,仅由一根白玉簪微微挽发,随意自在。
凤栖宫内,燃了松神檀香。
闲来无事,思涵开始坐在软榻,独自对弈。
午时,宫奴将膳食与汤药准时送来,思涵正用膳,不料单忠泽突然而来,只道安插在摄政王府的暗卫已有消息回报,只道养病在榻的摄政王,竟是未在府中,且整整一夜一日,竟无迹可寻。
一闻这话,思涵手指的筷子当即顿住,目光,也蓦地陈杂幽远了几许。
那卧病在榻的蓝烨煜,竟是不在府中?
她眉头蓦地一皱,思绪翻转,心底的冷意尽显。
她就知晓的,那蓝烨煜,并非弱不禁风,能装模作样的称道病了,自是借口罢了。
只是她倒是未料到,那蓝烨煜不止是‘病了’,竟还失踪了,如此倒好,他自己要朝她刀口上撞,她如何不成全于他?
只要这两日她差人大肆搜寻他的踪迹,一旦在府外发现他,那时候,他定犯欺君之罪,而恰巧国师也该下山而来,处置起那蓝烨煜来,自也不费吹灰之力。
思绪至此,思涵神色微动,淡漠而道:“摄政王谎称养病在府,却偷偷出府,如此满口虚话之人,着实不可一世,欺君犯上。”
说完,目光朝单忠泽落来,“暗中差御林军在皇城搜索,务必将摄政王,给本宫找出来。”
“是。”单忠泽恭敬而道,只是待这话落下,他并未转身离去。
思涵眼角微微挑,淡漠观他,“还有事?”
单忠泽点头,继续道:“回长公主,属下还有一事需禀报。摄政王府本是历来戒备森严,但不知为何,昨夜竟莫名松懈,连属下派遣的暗卫都能全数隐藏在王府内,这点,倒也有些奇怪。”
思涵冷笑,“区区一个佞臣的府邸罢了,即便戒备,也戒备不到哪儿去,无需将此事看得太过怪异,暗卫能成功安置在摄政王府,或许,仅因王府家奴笨拙不敏,自不能与宫中暗卫相比。”
单忠泽微怔,欲言又止一番,却终归未再言话,仅是恭敬的出声告辞。
思涵垂眸下来,满面沉寂的继续用膳,待膳食完毕,才让宫奴撤了膳食,随即开始小憩。
大抵是并无奏折要批阅,又或是许久不曾好生午休过,是以这一睡,竟是睡意泛滥,待醒来时,时辰竟已到了黄昏。
眼见窗外天色,思涵微生诧异,一股怅惘幽远之感也漫上心头。遥想曾经年少之际,性子粗劣,也曾如此不顾一切的昏头大睡过,但到了道行山上,却因太过孤单,消遣的东西,便不再是蒙头大睡,而是在林中练功或是上山采药。
往昔,终归还是去不复返了,只奈何如今的自己,竟也开始念旧,念昨。
思绪微动,一时,落在窗外的目光略微失神。
则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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