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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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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关天,她满目紧烈,不知该如何回话,却待强行按捺心神之后,她极是认真的朝他点头,“是。是舍不得了,突然,就舍不得了。”

哲谦似是不信,面色分毫不变,整个人,依旧那般狰狞狼狈,又依旧那般怅惘忧伤。

“这两日皇姐对臣弟说的话,臣弟一直都记在心底的。关于母妃死亡之事,便是臣弟不曾亲眼目睹什么,但臣弟,也是信皇姐的,信皇姐会对臣弟守诺,信皇姐,不会对臣弟食言的。臣弟一直都信着皇姐的,只是皇姐却不曾有过一刻,是信任臣弟的。不过是几句试探之词,皇姐便看不出臣弟的真心了,肆意谩骂臣弟是叛国之贼了。只可惜,臣弟,终还是有心的,会觉得疼痛的,外人便是将臣弟伤了砍了,不过是皮肉之痛罢了,尚且不能入心,但皇姐的话,却能伤到臣弟的,甚至,还能伤到心的。”

说着,嘶哑的嗓音越发怅惘,“臣弟前些日子便已中毒至深,是以,臣弟不曾想过要一直活着的,也活不了的。臣弟仅是想在临死之前,见见皇姐,臣弟知晓的,如皇姐这般坚强的人,又怎会在楚京宫城的大火里丧生,又岂会被楼兰安义侯给夺了性命,臣弟一直都信着,信着皇姐会祥瑞高照,安然归来,而最终,皇姐终是归来了,就那般,安安稳稳的,站在臣弟面前了。皇姐该是不知,昨日那番相见,是臣弟强撑着盼了多久的执念,更也是臣弟心中翻江倒海的惊喜与释然。天下之大,母妃没了,臣弟心中独独挂记之人,便也仅剩皇姐了,昨日一见皇姐安好,一切的心紧,似是都烟消云散,全然,不重要了。若是可以,臣弟也愿如玮儿那般,唤你阿姐,亲近于你,诸事念着皇姐的好,只可惜,皇姐不信臣弟。无论是昨日想见识时的那般咄咄逼人,还是今日这般的策马追来,皇姐终归是不信臣弟的,也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皇姐你,都从不曾,尝试着信臣弟,你不信我,从来都不信。”

这番话层层入得耳里,震撼心惊。

思涵满身僵硬,瞳孔紧紧的凝着他那绝望的笑容,绝望的颓意,她眼睛陡然酸涩,情绪大汹大涌,平息不得。

“哲谦,这些话上来再说如何?往日的那些误会,都是可以好生解释的,你先上来再说如何?”

这话尾音还未落下,哲谦便摇了摇头,“臣弟也为东陵皇族,此生虽胸无大志,但也不曾愿过东陵凶险不稳,臣弟虽不得父皇宠,更也不曾沾过东陵皇族身份的任何光,但臣弟,终还是记着臣弟是颜一族的人。从始至终,臣弟,不曾背叛过东陵,此番东陵六万大军压在曲江之边,不过是做样子给东陵看而已,臣弟是想要……”

不待他后话道出,思涵便嘶哑颤抖的出声打断,“我信你!哲谦,皇姐信你。你先上来可好?”

哲谦仍旧摇摇头,那苍白稚嫩的面容执拗一片,悲戚厚重,“不必上来了,上来也活不成了。毒素攻心,臣弟活不了的。如此也好,臣弟在皇姐面前死了,粉身碎骨了,皇姐便不会再戒备臣弟会反了东陵,会威胁到幼帝了,臣弟,也不必因着母妃亡故之事而痛苦的活着了,也不必因着皇姐的不信而悲伤了,更也不必时刻都背负那乱成贼子的污名了。呵,臣弟自小生来,许是就是个错误,因着母妃生了臣弟,便一心想让臣弟登上那大统之位,从而造就了母妃磅礴而错的野心,延伸至后来的悲惨,也因臣弟是个皇子,是淑妃的儿子,无论是先后还是皇姐,都如贼敌一般防着臣弟。如今好了,一切都过了,臣弟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解脱了,皇姐你,也不必再戒备臣弟什么了。只是心口终归还是痛的,皇姐,臣弟的心口,真的好痛好痛……臣弟从不曾想过死的,臣弟仅是想在宫中安稳的活着,可是如今,臣弟不得不死了。”

是她在将他往死里逼的!

思涵陡然明

白过了,往日与哲谦相处的一切,都是她在将他往死里逼的!许是被东方殇伤得太过,全然不信所谓的人心,又因淑妃太不安分,肆意打她幼弟主意,再加上朝堂之上墙头草如云,竟如春草一般,全然拔除不完,因为这些,都是因为这些,才造就了她颜思涵满身的清冷,x

她不信旁人,也不能信。

她不过是靠着国师的权杖与三个阁老之臣的拥护才得意让自家幼帝登位,但即便如此,她却并无强大的后盾,更无强大人可以依仗,她终是孤独一人,万般坚强的独自为自家的幼弟撑起一片天,咬碎牙的要独自撑起整个东陵,她没有选择的,也无法去选择什么的,命运与现实,早已将她压得伤痕累累,她奋起反抗不得,便只能戒备,是的,戒备偿。

她当初戒备蓝烨煜,戒备满朝的墙头草,戒备淑妃,也戒备哲谦,她的确是没有信任之人,也不敢轻信旁人,她不过是出门在外几年才突然归来的东陵公主罢了,没有后盾,没有支撑,唯独拼着这满腔的热血,在强行的伪装坚强,执着的,往前。

只是命运终归还是再度给她开了一个玩笑,现实也再度将她那满心的冷冽与城墙严密裹起来的心,再度击打得鲜血长流撄。

而这回的心痛,这回的颓败,却是为了哲谦。

有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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