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2 / 3)
,“皇上蛊毒未解,终是凶险,即便有江云南的血撑着,但也说不准何时会出岔子。是以蛊毒解药之事,望国师多加费心。”
说着,嗓音稍稍一沉,“当初东陵危在旦夕之际,本宫那般跪在国师面前求你,但你终是不曾下山主持大局,但如今,本宫再度求你一次,也望国师定要将此事记挂在心,好心研制解药。本宫鲜少求人,这也会是最后一次求国师,倘若国师能解得皇上的蛊毒,我颜思涵,定感激不尽。”
冗长的一席话,厚重幽远,却又无奈悲凉。
国师神色略微动容,面色也复杂厚重开来,待将思涵凝了片刻,才低沉缓道:“皇上之毒,便是你不说,我也会上心。”
“多谢。”说着,也不打算多言,仅是抬眸扫了一眼天色,幽远而道:“天色不早,皇上这里,便劳烦国师多费心了,本宫,告辞了。”
嗓音一落,不待国师反应,极是自然的转身而行。
却是足下还未行得多远,身后再度扬来国师低沉关切的嗓音,“国事虽重,皇上虽忧,但思涵还是得体恤自己,顾好自己。家仇国恨全数加在你身上,无疑是难为你了,自打你随我上山,我便一直期望着你安然长大,此生无忧,但命运弄人,将东陵沉重的枷锁附在了你身上,我心有担忧与心疼,也并非是不愿为你分担,而是我能耐有限,虽能稍稍预测将来,但我也终归不是神人,不能将后事全然预测极准,亦或是知晓前世今生,为东陵国力出谋划策。”
这话入耳,听得出来话语中夹杂的无奈,甚至于,那一道道心忧之意,也起伏浓烈,似是染着重重的叹息与无力。
思涵下意识停了步,瞳孔骤颤。
纵是心底还残存着对国师的埋怨与抵触,此际,竟是莫名的因为国师这句话,陡然间有些龟裂摇晃。
最初下山时,国师不曾应她之求下山护国,她的确是心有恨意,甚至抱怨。遥想当初,她颜思涵自行策马下山,孤独凄凉,她是用了全身的坚强与毅力,才让自己坚韧不拔的挺住,若说当初不埋怨国师,自是不可能的,但如今,时过境迁,生死而历,是以此番突然蓦然回首,倒也莫名发觉,心底的怒意,竟也随着时间而消散了不少,且此际再闻国师这话,便是心底残存的怒,也已摇摇欲坠,轰然而倒。
她心口怅惘之至,莫名之中,也卷着几许抑制不住的复杂与叹息。待得沉默片刻后,才挺直了脊背,头也不回的道:“往事已经过了,便也不必再提。再者,命运如此,本宫挣脱不得,国师自然也无可奈何,是以,往日之事暂且不提,我们,仅看前路便成了。本宫虽不喜东陵重担,但如今之愿,也是想费尽一切的让东陵安然屹立在诸国之中,和平盛世,是以,未有什么为难不为难之意,本宫不过是在做自己该做之事罢了,但若得国师心疼与关心,本宫,自也是……欣慰的。”
她嗓音极低极缓,语气中夹杂的叹息与怅惘之意并未有意压制。
却是这席话落得国师耳里,竟令他心涌澎湃,着实是宽慰之至,却又对眼前这女子越发的心疼关切。
是了,往事过了便过了,自然也无再提的必要。终归是不好的记忆罢了,既是她能放下,他心底一直压着的石头,自然也能扳开推远,从而让他能好好的释然一番了。
“万事万物皆有因果,你心怀家国,往日,能等得偿所愿。”
待得沉默片刻后,国师幽远厚重的出了声。
是吗?
思涵瞳孔越发一缩,眼中有沉色滑过,则对国师这话并非相信。倘若她心怀家国,满身仁义能得命运优待的话,那她颜思涵便也不是如今这满身狼狈的颜思涵了。
是以,命运不会善待她的,她也只能用尽全力的去与命运周,旋,甚至博斗。
多说无用,思涵仅是按捺心神的朝国师随意点了头,足下也开始缓缓挪动,继续踏步往前。
身后沉寂,夜风幽凉,国师的嗓音再未扬来。
待抵达凤栖宫时,微微的宫灯里,那满身颀长修条的展文翼仍旧是立在偏殿门外,正扬脸朝她这边观望着。
眼见她越发走近,他急忙自阑珊的光影里走出,待站定在思涵面前时,他面露几许担忧,低声问:“长公主怎此际才归来?”
思涵目光凝于前方,漫不经心的道:“去了皇上寝殿一趟。”
展文翼点点头,缓问:“皇上如何了?身子骨可有异常?”
“一切如常。如今有国师照料,又有江云南的血养着,他目前算是安然,并无异样。”思涵低沉无波的回了话,语气淡漠平缓,并未夹杂任何情绪。则待这话道出后,她神色微动,正要随意劝展文翼早些休息后便自行入殿,不料话还未说,展文翼则再度出声,“上一刻,三皇子曾来这里寻过长公主,不见长公主在殿后便自行离开了,不知,长公主在皇上寝殿,可见到寻来的三皇子?”
思涵眼角微挑,眉头微皱,稍稍摇头。
展文翼微微一怔,继续道:“这倒是奇怪了,三皇子今日来时,面色着急,似有要事要禀报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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