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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刃之芒 第2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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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眉展示“新”草莓橡皮,似乎又顿悟出来。

他对异性的部分吸引力随着左腿永远消失,体格不健全,没法提供伟岸的安全感,偏离大众对男朋友的预期;而当一个男人失去男性魅力,他便沦为社会第二性,不然“娘娘腔”也不会是骂男人的话。

喻池现在首要目标是高考,但自从截肢后,他已经把网上能搜索到的截肢者一生读完,婚恋美满程度和残疾等级挂钩,不同残疾等级还存在鄙视链。他甚至想象过以后如何向对方展示这样一副逆自然的、缺乏对称美的躯体……

雯姐讲到两人共同的扣分题,喻池也像祖荷敛起浮思,握着红笔认真听讲。

几天后下午,喻池又“翘”了最后一节班会课回家试戴新假肢,祖荷没正当理由同行,而且她正值留学申请关键时期,回家马上扑到电脑前写写改改,竟然错过喻池的重要瞬间。

返校的傍晚,喻池按上电梯,说:“没关系,你可以等校运会。”

祖荷说:“期待你惊艳全场。”

喻池想了想,说:“‘惊’肯定有,艳不艳难说。”

祖荷握拳给他打气,说:“你要相信你的姿色——”

喻池眼刀飞来,祖荷乐哈哈改口道:“不,我是说实力。”

喻池锻炼时间定在早上,五点半天蒙蒙亮时抵达田径场。

喻莉华之前喜欢晚间路跑,现在改为早上和他同步,帮助及时调整姿势,以防失衡受伤和过度疲劳,同时记录成绩。

一双好的鞋子不会磨脚,假肢同理,向舒还教了他常用微调方法,让假肢可以更好适配他的身体。

即便四肢健全,长跑时某些身体部位会因衣物剧烈摩擦而破皮流血,更别说承受100斤重量的假肢。

喻池做好全面防护,喻莉华帮助纠正步态,从步行速度开始适应新“工具”;然后慢慢提速,出现悬空的摩擦感便暂停,调整或更换防护;如此循环,循序渐进,硅胶套和绷带袜损耗率一下子翻倍。

跑完学校差不多敲起床铃,喻池回家冲凉换衣服,吃早餐再回校;后来天气的转凉,不怎么出汗后,他便在喻莉华车上换上日常那条假肢,然后打两人份早餐。

托他的福,祖荷经常能吃到食堂新鲜出炉的菠萝包。

喻池戴假肢晨跑的消息不胫而走,报名校运会一事自然板上钉钉。

不少人为了一睹“异象”,早起“路过”,偷偷观察,无不哑然。其他起不来床的向前者追问观感,前者通常失神片刻,找不到词汇形容,只说“你自己去看看吧”,被逼得急一点,只能吐出两个字:神奇。

确实神奇,谁能把“不良于行”和“破风而行”两个标签同时安在一个人身上?

看过喻池跑步后,才顿悟前者是落后的世俗偏见,后者是科技发展和个体努力。

唐雯瑛自然知晓,喻池的特殊对于她来讲,不单是身体状况,更是冲刺清北的好苗子:当初十一班的班主任还不太愿意让喻池转班,前几天还在可惜少了一个尖子生,暗暗抱怨傅才盛不通融,不让十一班直接搬到三楼。

临近晚自习结束,唐雯瑛叫了言洲、傅毕凯和宾斌到办公室。

以往“关心谈话”都是单人单份,唐雯瑛突然点了三人,周围同学不禁警觉:这要不是团体作案被逮住,那就是要抓壮丁干苦力了。

言洲和另外两人从面面相觑到挤眉弄眼,下了三层楼梯,也没弄出个所以然。

“不用紧张,”唐雯瑛从保温杯喝了一口水,又习惯性用手背推的眼镜,“叫你们来不是训话的。”

但他们哪知道开场白会不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们应该也知道,校运会报名表已经交上去了,报名截止了,”唐雯瑛看了傅毕凯一眼说,“我们班喻池同学也准备参加5000米跑。”

傅毕凯当然早就知道,但他训练时间安排在傍晚放学,可不会特意早起围观。再说,在他认知里,喻池再怎么能跑,也跑不过双腿健全的其他人。

他蹙了蹙眉,两手背在身后换了下站姿,一言不发。

“你们也知道这个决定对他来说非常不容易,”一说到喻池“本质”的特殊,唐雯瑛情难自已地鼻头发酸,这无形淡化了接下去那些话的命令意味,“所以我希望作为同学,还有班干部当然还有作为老师的我,都能给他尽可能多一点鼓励和帮助,你们懂吧?”

“没问题。”言洲和宾斌异口同声,前者说“我早点爬起来陪他跑几圈”,后者说“我可以帮他踩腿放松”。

唐雯瑛感情细腻,一下被少年的热情打动,欣慰而笑,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傅毕凯。

如果言洲和宾斌是陪跑的伙伴,那傅毕凯应该算追击喻池的猎人,唐雯瑛怎么会奢望猎人怜悯猎物?

碍于面子,他不得不含糊应声。

从第四还是第五天晨跑开始,喻池断断续续在田径场碰见熟悉的面孔。

先是宾斌,跟他打过招呼,勉勉强强跟他跑完最后两圈,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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