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刃之芒 第72节(2 / 3)
撑在冰冷地板上,朝着路灯啊啊大叫,眼泪跟着声音飙出来。
喻池颤抖着缓一口气,望他一眼,相似的悲伤激出惺惺相惜感,哭笑不得骂道:“你有病啊!”
言洲哭得扭曲,吼道:“我也被拒绝了啊。”
两个人看着对方,哭哭又笑笑,疯子一般,心头万般滋味,无法无视,无法消解。
北风很急,却吹不干他们的眼眶。
言洲胡乱抹鼻子擦泪,掏出烟盒,正好还剩两根,和喻池分了。
“要不?”他好像忘记喻池从没抽过烟,高考那年被傅毕凯强塞那根最后也仅是在他口腔转了一圈,分毫不剩吐掉了。
喻池看了眼接过,衔着往他那凑火,言洲说“你行不行的,第一口不要吸太猛”,刚说完那边狼狈呛咳,把好不容易憋停的眼泪又呛出来,他哈哈大笑。
喻池拿开烟,仔细盯着烟屁股的商标,表情像咽下中药:“这味道……”
言洲说:“以后你会爱上的。”
“……”
穿军大衣和荧光背心的环卫工阿姨刷刷扫着地,半是提醒半是自言自语:“夜凉天冻,没事赶紧回家吧。”
言洲扶着膝盖先站起,顿顿脚稳了一会神,才像那年夏天在练车场一样朝他伸手:“走吧。”
喻池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习惯性揉了揉左腿。他将左耳的小银鱼拔下,随手塞进裤兜里。
两人一起跟阿姨道新年快乐。
扫帚划过水泥地面,依旧发出干燥的声音,阿姨随口问:“你们哪个大学的啊?”
言洲正要作答,喻池抢先一步:“北体的。”
“……”言洲破涕为笑。
阿姨瞥一眼喻池的假肢,见鬼般咕哝一声:“我还清华的呢。”
言洲说:“那是校友啊。”
“……”
两个大男生就着泪眼笑了笑,又说一遍“新年快乐”,一齐把北体抛在后头。
2009年1月1日这一天最低温度-7°,喻池和言洲靠着对方才没冻死在这个冬夜。
临近期末,学生们又要为火车票发愁,同乡们开始呼朋唤友“拉帮结派”,收齐学生证派代表到代售点或火车站批量购票。
去年寒假喻池和言洲还有几个以前其他班的高中同学一块搭卧铺回南方,宁愿忍受30小时的枯寂,也不愿意再入机场的特别安检“小黑屋”。
言洲催他要学生证,喻池仿佛从游鱼变异成蛞蝓,戳半天才有回应,说等等,先打个电话回家。
言洲困惑不已,交学生证而已,怎么还得致电家中请示?
喻池以前跟蒋良平聊得最多是食谱,离家读书后,食谱离开有效范围,两人联系日渐稀薄;蒋良平偶尔会将他曾经喜欢的菜发过来,告诉他今天家里又做了这个,更多时候他在玩棋牌游戏——喻池通过q上的状态留意到的。
他掐着放学时间,打到喻莉华手机上:“喻主任,你们寒假有什么特别安排吗?”
“官僚了啊——”喻莉华呵呵一笑,“你那边冷不,票好不好买?”
“还行……”
喻池又下意识轻捶残肢,室内虽有暖气,雪地步行对常人是一项挑战,对他更加。
元旦之后他又蒸发几斤,接受腔大了一号,假肢带不动了,他不得不拄单边腋拐出门。说来也微妙,本来高中时还有点介意“独腿”亮相,现在竟然有种破罐破摔的豁达,只要跟她没关,外界目光都算个屁,他的底线是不能搞死自己。
但腋拐搁教室里实在占地方,他便换成了两根肘拐,变成了三条腿走路的时钟。单车不能骑了,要不同学载他一程,要不坐校园电瓶车。
他掉到马洛斯金字塔底端,甚至觉得进机场安检小黑屋也没什么;但寒假肯定不能飞渔城做假肢,他得先回到一个健康的、可以长期维持的体重。
“想回来吗?”喻莉华问,“不想我和你爸爸上去也可以,年前去看过你姥姥了,正好挺久没有一块出去旅游。”
以往寒暑假一家三口总会去外地转转,旅游计划在他高二那年戛然而止。
那边传来蒋良平的嘀咕:“我才是。你和你朋友暑假就去了,没捎上我而已。”
喻池不禁低头笑:“你问问爸爸要不要来?”
喻莉华将手机拿开一点,问:“老蒋,喻池隆重邀请我俩进京过年,去不去啊?”
蒋良平说:“那就却之不恭了。”
“那么勉强?”
“嘿嘿,矜持一下。”
两人自顾自一笑,这边喻莉华回到电话上,跟他确认大致出行日期,让他订酒店。
于是,喻池潇洒挥别言洲,准备一个人留在学校等家人团圆。
“嘿,我真希望我也不用回去,”言洲说,“除夕到初五天天要回答有没有交女朋友,什么时候带回家让看看。”
女朋友显然是个伤感话题,他们不但没有,还要天天被叨叨,就像喻池也不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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