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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刃之芒 第8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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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看淡生死,经历过丈夫离世,蒲妙海的消息带来的更多是人命由天的无奈。她尽力宽慰祖荷,但收效颇微,加之事务烦神,对许知廉的态度平淡有礼,没有戴上丈母娘的检视眼镜问东问西。

这不咸不淡的态度,让许知廉轻松同时也没有安全感,但凡祖荷在她面前力赞过他,祖逸风都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祖荷没和他提过结婚话题,但两人这般继续相处下去,也离这一天不远了,到时势必要得到双方父母的支持。

现在显然不是谈论未来的时候。

蒲妙海生病以来,许知廉部分担任了她曾经的角色,祖荷的日常秩序才不至于崩塌。

现在祖逸风填补了母亲角色的空位,许知廉这位室友多少显得多余,加上家中催促暑假回公司报道,他陷入两难,而祖荷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毫无知觉。

祖逸风事务繁忙,电话中常有激烈语气,没停留多就便回国,说顺便带祖荷回去散心,祖荷摇头说不。

如今只剩祖荷一个人,许知廉更没有离开的念头。

祖荷经常翻看蒲妙海的食谱本子,有时把它当菜单往中餐馆打电话叫外送。有过一次请他家阿姨帮忙做,她尝过之后,说挺好吃,可再也没让做第二次。

晚上枕头角会悄悄湿了,许知廉便搂着她,安慰话车轱辘说多了,掏不出新词,茫然得只剩沉默。

最后那天晚上,祖荷表现出热情,他便热烈回应,中途像往常拉开边桌抽屉找东西,两个抽屉翻完,没有找到。

“我出去买。”许知廉飞快穿上衣裤,不敢回头看,怕又撞见一张无欲无求的脸。

东西拿到手上,刷信用卡碰到问题。

无效卡。

这张他父亲给他的副卡。

许知廉翻遍钱包,也凑不够一小盒的现金。他烦躁地放回去,说不要了。

一出便利店,许知廉便把国际长途拨到他父亲的手机上。

“你停了我的卡?”

“小廉,你很少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是的,他还说少了一个词,“敢”。父亲就是家中权威,许知廉很少敢用这种语气跟他爸爸说话。

那边又说:“我给你买了三天后的机票,你看着办。拿我的钱去谈恋爱,就应该准备好有这一天。”

许知廉咬牙:“我还在放暑假——”

那头轻蔑一笑:“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

许知廉又“敢”了一次,掐断权威的电话。

他空手回到祖荷家,她已然睡着。窸窸窣窣的拥抱唤醒了她,祖荷只感觉肩颈泛凉,一颗水珠滑进衣领。

她僵了僵,反手揽住他脸颊,他的臂膀却更紧实了。

三天后,她开车送他到机场,又提了一次“要不就这样吧”,夏天之后她也不会在伊萨卡了。

许知廉只说从英国回来会到纽约找她。那里有司裕旗,祖荷大概率会待久一点,读研,工作,他还有不止两年的可能性。

租房合同8月末才到期,祖荷没立即搬离,而是继续放空的生活。

她给喻池打了电话。

13小时的时差曾经是阻碍,如今变成了契机。

她日夜颠倒,中午醒来,等来外卖和上线的喻池,然后一起玩游戏。

不过喻池有自己的工作,依旧只有周末出现,祖荷更多时候碰上“云朵我的沐浴球”,这家伙高三混得还不赖,该学习学习,该游戏游戏,有时竟然还找喻池答疑,申请到了加拿大的本科,跟她没有时差。

祖荷在和陌生人的交流中寻到微妙的平静,他们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自然不会时不时明里暗里关心她恢复得如何。

蒲妙海的存在远不止生活保姆这般简单,她像她的分身,维持她赖以生存的日常秩序,准确捕捉到她的情绪。

她让她看到维持一个家的不容易,对结婚成家保持距离。

她就是传统意义中养育她的妈妈。

祖荷试过找其他生活保姆,往往找的过程便很不顺利。她并不是需要一个保姆,她只想要她的妙姨。但凡事都有替补的东西,祖荷一直没找到称心如意的保姆,但是找到了保姆型男朋友。

这一任也是海拔最高的,达到喻池的理想身高一米九。祖荷起初还担心万一争吵干架打不过对方,相处下来男孩依然符合她对“乖顺体贴”的要求,恰恰和她这种“生活白痴”形成互补。

祖荷想起高中毕业时舍友们的“爱心叮嘱”,以后交了金发帅哥,一定要告诉她们。现在这位倒真是金发,也刚好在高中毕业的暑假,过来亲友家度假,但她却丧失任何分享的欲望。

她有时很快乐,耐心纠正男孩“猪合”的发音,听到了她英文名alexis的缱绻唤法;有时莫名低沉一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开心。

好在不沾烟酒的十九岁男孩不会带着她堕落到哪里去。他白天拉她游泳划船骑行,她累得晚上倒头就睡,没空再胡思乱想,也生生晒黑了一个色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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